宋拂匆匆洗完澡出來時宿逾已經不見蹤影。
房間淩亂無比,衣架上那套嶄新的衣服格外顯眼。
他看了一眼時間。
13:27。
下午三點A市藝術中心要舉辦全國鋼琴大賽,他在那裡應聘了招待員的工作,要提前半個小時去接待參賽選手。
宋拂看向地上臟亂不堪的衣服,隻猶豫一瞬就快速穿上宿逾給他準備的那套衣服,但因為渾身不適,尤其是後麵某處,他穿褲子時踉蹌幾步,一張銀行卡從衣兜裡落出來。
宋拂看著地上的卡,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給的。
凝視片刻,他還是撿起來放進口袋裡。
他的媽媽需要錢做手術。
宋拂穿好衣服走出房間,看見餐桌上明顯留給他的午餐,腳步略微停頓。
他有嚴重的胃病,從昨晚就沒吃飯,但……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吃時,隔壁側臥傳來陣陣意味不明的聲音。
宋拂眼底充斥著厭惡,徑直離開。
另一邊。
係統小白正在懷疑人生,質問宿逾為什麼把宋拂給睡了。
因為在原劇情裡,宋拂被擄進房間後趁原主不注意把人敲暈逃了出去,根本沒有後麵的一係列事情。
宿逾:“那你去問問宋拂為什麼沒把我揍暈。”
小白假裝聽不見,頹喪道:“89的黑化值,難道第一個世界就要失敗嗎,吾命休矣……”
宿逾手指搭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的道路:“不會。”
小白:“不信。你不僅把人睡了,還好意思讓人家睡回來,到底是誰睡誰啊!!”
宿逾慢慢回味“誰睡誰”這三個字,腦海裡又浮現出宋拂坐在他腰腹上的畫麵——
誰睡誰他不知道,但昨晚是宋拂想睡他。
“話說,你把反派丟在會所準備去哪?”
宿逾:“藝術中心。”
小白立馬去翻劇情,才發現今天有件大事要發生,這也是原主命運的轉折點。
原主學習成績一般,但鋼琴天賦很好,今天他要去參加全國鋼琴大賽,不出意外會獲得第一名。
但顧談那些早就爛在泥裡的紈絝子弟怎麼可能看著原主走出泥潭?
於是他們策劃昨晚下藥的事,目的就是讓他錯過今天的比賽,然後趁機在網上發布照片陷害原主,稱他是因為在會所睡小姐才遲到。
此次比賽有個娛樂圈的當紅藝人參加,全國矚目,不少記者來這裡直播,原主的事直接上了熱搜。
本來還有人不信,後來因為那杯帶料的酒,原主被抓去警局拘留了幾天,這下他被全網唾棄。
最後原主聲名狼藉,被學校停課後整日躲在家裡,變得愈發抑鬱自閉,宿家產業也被影響,每況愈下。
而今天那三個人就是來拍他和會所小姐的不雅照的,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宿逾喂了藥關在側臥裡。
宿逾看著不遠處藝術中心的大門,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小白,把照片發給顧談。”
小白雖然不知道宿逾要乾什麼,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從會所監控裡截取幾張照片,p完後以那三人的名義給顧談發過去。
“搞定啦!”
……
宿逾剛走出停車場,手機鈴聲響起。
“小逾,你到學校沒?”
聽筒裡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這是原主的母親薑禾,同時也是國家音樂協會的副會長,今天來鋼琴大賽擔任特邀嘉賓。
宿逾握著手機往辦公樓走:“剛到。”
“小逾,這裡!”
站在大樓門口的女人根本看不出歲月的痕跡,氣質明豔動人,在看見宿逾後朝他揮了揮手。
宿逾對“母親”這個詞的概念很陌生,見薑禾走近,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就調整好:“媽,你怎麼下來了?”
“下來接你。”薑禾上下打量宿逾,“你眼鏡呢?”
原主有輕微近視,可經過昨晚的事眼鏡早就不知所蹤,再加上他穿過來後小白把原主的身體素質提高不少,近視自然也被治好了,他一時就忘記還有眼鏡這事。
“弄丟了。”
薑禾盯著宿逾,有些質疑:“那你嘴上的傷哪來的?”
宿逾下意識摸了摸唇角,“打架打的。”
不知想到什麼,薑禾蹙眉,拉著他往樓上走,“跟你說過好幾次彆跟顧家那些……算了,說了你也不高興。”
雖然這傷跟顧談他們無關,但宿逾並不打算解釋:“沒有不高興。”
薑禾回頭,滿是不信任地看了宿逾一眼。
以前她好勸歹勸讓他彆跟顧談那些人玩,結果這臭小子每次答應完轉頭就跟顧談他們一起惹事。
顧談那些人的心思她看得明明白白,就她兒子真心把人家當朋友。
薑禾還想在說些什麼,但又不想責備宿逾,於是轉移話題道:“你今天怎麼突然發消息說要來找我?”
以往隻要是薑禾出席的鋼琴比賽,原主為了避嫌從不去找她。
薑禾又不喜歡社交聚會,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他們其實是母子。
而宿逾今天來找薑禾隻是想借此作局,讓顧談安分一段時間。
宿逾:“正好沒事。”
對於宿逾的態度,薑禾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在原劇情裡,薑禾總是忙碌協會的事,而原主的父親和大哥忙著公司的事,三個人每天腳不沾地。
原主從小跟保姆相處的時間最長,對親人有一種疏離感,薑禾等人兀自熱情,同時也習慣了原主的沉默寡言。
薑禾突然問道:“緊張嗎?”
宿逾本想說不緊張,但考慮到獲得本次大賽的第一名是原主的夢想,於是點了點頭:“有點。”
薑禾溫聲安慰:“不用緊張,你的鋼琴水平可是被協會那幾個老頭子誇獎過的!”
小白也以為他真的緊張:“宿主不用擔心,你的鋼琴天賦比原主好多了!”
宿逾不動聲色地揚了一下眉梢,轉瞬即逝。
薑禾明顯心情不錯:“走吧,今天是你的重要比賽,媽給你好好打扮一下!”
“先去見一下幾個伯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