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禾想了想:“是好久沒見了,等會你跟他們一起去禮堂後台吧,我要先去參加開幕式。”
宿逾:“好。”
宿逾跟著薑禾往單獨的休息室走,路過走廊窗戶時正好能看見不遠處的禮堂,那裡是鋼琴比賽地點,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觀眾和媒體。
看了一會,宿逾收回視線。
—
禮堂內人來人往,接待員遍布全場,宋拂因外貌出眾,被分配到門口。
“你臉色好像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一下?”一個人突然停在宋拂麵前。
沒等宋拂開口,那人身邊的夥伴突然小聲道:“你管他乾什麼,咱們快走。”
那人被夥伴拉走,還不忘問為什麼。
“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宋拂!”
“……嘶,咱學校醫學係那個宋拂?”
“對啊,聽說他被顧家那個富家少爺包養了,也不知道怎麼會在這裡當接待員。”
“被一個男人包養?”
……
接下來的話漸漸淹沒在嘈雜聲中,但不用想都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宋拂卻沒有什麼反應。
他們說的沒錯,而且這一年來他也習慣了那些充滿惡意的流言蜚語。
不知過了多久,開幕儀式正式開始,同時一條關於此次全國鋼琴大賽的爆料悄然出現在微博上。
……
禮堂裡略微昏暗,唯有最前方的舞台亮著光,上麵是正在致辭的全國藝術協會會長。
熱烈的歡呼聲掀翻禮堂。
接待員需要全程站在禮堂裡,方便隨時指引觀眾去對應的位置。
宋拂負責的位置在觀眾席最後麵,此時他整個人隱在黑暗裡,虛虛地倚靠在牆上。
有人出聲詢問:“你好,請問廁所在哪裡?”
宋拂忍著胃部絞痛準備帶她過去,但剛邁出一步,腦袋忽然暈眩難忍,眼前一黑就往地上栽去。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一隻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那邊。”
頭頂傳來一道低沉清冽的聲音。
那個女生被嚇了一跳,但在看見來人的臉後眼睛發亮:“帥哥,可以加個vx嗎?”
“抱歉,不加陌生人。”
那女生隻好作罷,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放開我。”宋拂知道昨晚的事不能全怪宿逾,但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說話時語氣就有些抵觸。
借著昏暗的光線,宿逾看清了宋拂蒼白的臉色以及額頭上的薄汗,而他扶住的那隻手滾燙無比。
“你在發燒。”
宋拂的身體徒然僵住。
他中午趕時間,所以並沒有清理那裡。
宋拂耳尖染上一層薄紅,僵持片刻後,他費力抽回手扶著牆往旁邊走,聲音有點虛弱:“不用你管。”
然而才剛走兩步,身體忽然騰空被人抱起。
“你乾什麼!”
宿逾逆著光睨他一眼,“彆動。”
對上視線,宋拂欲要掙紮的動作一僵,突然想起中午宿逾在套房裡麵不改色打人的模樣,莫名地,他安靜下來。
宿逾睨了一眼突然變乖的宋拂,把他放在觀眾席的座位上,“坐著。”
話落,直接轉身離去,整個過程隻有幾分鐘。
宋拂愣怔地看著消失在側門的背影,不知了多久才倏然回神,然後立刻扶著把手站起來,慢慢靠牆蹲下。
這次比賽是憑座位票入場,每個座位都有人,這不是他能隨便坐的地方。
沒過多久,一個女生走過來,看見座位上沒人就朝宋拂走過去:“你好,請問你見過這個座位上的人嗎?”
宋拂從臂間抬起頭。
看見他蒼白卻又無比漂亮的臉,女生一怔:“你好,你是宋拂嗎?”
宋拂並不認識這個女生,於是遲疑著沒有回答。
“是小逾讓我來給你送東西的。”女生伸手把宋拂扶起來。
宋拂見她要把自己往座位上領,腳步停頓,“這裡……”
“沒事,小逾說了讓你坐這裡。”女生把手中的袋子塞進宋拂懷裡:“這些是小逾買給你的。”
裡麵有一瓶溫水,還有退燒藥和一些吃的。
宋拂攥著袋子,指骨泛白。
“謝謝。”
女生笑著擺手:“不客氣。啊對了,小逾說等他比完賽就來找你。”
宋拂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女生眨眨眼,轉身往後台走。
休息室裡,宿逾正被幾個精神奕奕的老人拉著噓寒問暖。
他們是宿家老爺子的好友,也算是從小看著原主長大的長輩。
剛才那個女生走進來,對其中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年人笑得燦爛:“爺爺你們先聊,我找小逾!”
“嘿!你這丫頭!”
林晚鳶朝他吐了吐舌頭,拉著宿逾溜了。
走到一旁後,她滿臉揶揄地看著靠在沙發上的宿逾。
“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關心彆人!”
“你看上那帥哥了?咱媽知道這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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