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垂眸看著被他打得麵目全非的豬頭,意義不明的“噢”了一聲。
“你天天遊手好閒不去工作,就隻會賭馬打架,大家都猜測你是被這個女人包|養了。”畢竟男人雖然脾氣暴躁,卻有著難得一見的容貌,而且身上那野性黑暗的神秘氣質,讓附近很多女人都蠢蠢欲動。
天與咒縛挑眉,他看了眼一直默聲不吭的少女,隨後輕輕的低笑起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方並沒有說錯,男人現在日常生活的所有開銷都是少女在負責。
也可以說,他是被白石澪包|養了。
“還有她!”混混手指指向靜默旁觀的白石澪,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羞辱意味,“她很明顯就是不好好讀書,小小年紀便跟男人私奔,一個人儘可夫的婊|子!”
在混混指向少女的瞬間,禪院甚爾便收起了嘴邊戲謔的笑容,隨著對方羞辱少女的每一句話,男人的神色便更冷了幾分,直到混混說完後,天與咒縛臉上的神色早已變得陰鷙而恐怖,並帶著從未有過的淬冰寒冷。
“說完了?”禪院甚爾勾起一抹笑容,他活動著手指,指骨間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劈啪”聲。
接下來,男人的下一句話讓混混心臟一停。
“這就是你的遺言了?”
“等,等等......”混混訕笑著往後退去,心中無比後悔自己剛才的一時嘴快,“你要知道,殺人是犯法的。”
“哦。”禪院甚爾冷淡的應了聲,腳步沒有任何停頓的向混混走去,宛如死神的步伐。
眼角餘光看見一身雪白的少女,混混像捉住根救命稻草似的呼喊著對方,“快,快阻止他!殺人是要坐牢的,快去勸勸他!”
然而少女隻是看了他一眼,隨後便扭過頭去,像是什麼也沒有看見似的。
......
最後還是白石澪在緊要關頭製住了下手沒有輕重的暴戾男人,正如對方所說,殺死他後會惹來很大的麻煩。
儘管男人早已在叛出禪院家當日,手上便沾染了無數族人的鮮血。
兩人並肩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天與咒縛沒有問少女突然消失的原因,而是異常平靜的悠悠走著,絲毫讓人看不出他剛剛差點殺死一個人。
“對了,你叫什麼來著?”禪院甚爾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側頭向少女如此問道,男人低沉的聲線中帶著慣有的慵懶。
兩人同居了一個月,少女為他打理家務,做飯,照顧他的日常生活,甚至負責著他生活的一切日常開銷,然而直到此時此刻,男人方才想起要問對方的名字。
蒼眸少女略感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回應道:“白石澪。”
“白石嗎?咒術師裡沒有聽過這樣的姓氏。”禪院甚爾抬頭想了想,然後聲音略感意外的道:“本來還以為你姓五條呢。”
“為什麼這樣說?”
“你不知道?”男人低頭瞥了少女一眼,隨後懶洋洋的解釋道:“白發蒼眸是曆代無下限術師的特征,雖說現在五條家已經有了個六眼神子,照理來說不會再出現第二人,但你這容易分辨的特征,會讓人很容易誤以為你是五條家的族人。”
白石澪想起那個漠然如神明的男孩,問道:“你見過六眼神子?”
“啊,幾年前湊熱鬨去看過一眼。”禪院甚爾似乎被勾起了什麼回憶,他扯了扯嘴角,道:“一個讓人不爽的小子。”
男人隻是短短的評價了這句便沒有說下去了,但是從他那不爽的語氣當中,隱若能看出兩者之間氣場的截然不合。
“既然你當初認為我與五條家有關聯,那為什麼還繼續放任我留在你的身邊?”白石澪語氣平靜的輕聲問道。
“一開始不是說了嗎?”禪院甚爾淡聲道:“我不在乎。”
他嗤笑一聲,“更何況我也不認為有人能夠殺死我。”
男人的聲音中帶著天生的狂妄與自信,以及那足以空視一切的絕對強大。
“不過你還是讓我頗感意外的。”禪院甚爾低眸看著少女,“一個月過去了,你依舊沒有作出任何具有目的性的舉動。”明明有過很多次足以暗殺他的機會。
“老實說,直到目前為止,我還是猜不出你的目的是什麼。”男人輕笑一聲,低沉的笑聲中帶著餘有興味的興致,“這還真是,讓我難得的感到有些好奇了。”
“就是因為這樣,你問了我的名字?”
“不。”出乎意料的,禪院甚爾否認了,他雙手插兜的慢慢彎下|身來,從少女身後懶懶的把頭搭在她的肩膀上。
男人的碎發刺得白石澪的脖子有點癢,他低聲開口,壓低的暗啞聲線中帶著某種大型猛獸侵略性的危險。
——“是為了捉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