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反派的親娘(二十四)(1 / 2)

花卉始開, 春寒料峭。

一個長身玉立, 風度儒雅的中年男子站在花園邊看著一叢潔白茶花發呆。

“爹, ”一位於中年男子長得有幾分相似的青年走進, 臉上帶著按捺不住的喜悅, 拱手道:“兒子回來了。”

李清正轉過身,看見青年聲音都帶著笑意,說:“阿柏回來了。前些日子爹已經得了消息, 你中了探花,好小子,不愧是阿爹的孩子。”

李清正用手拍了拍李柏的肩, 很是欣慰。

李柏臉上帶著年輕人被父親誇讚的驕傲與靦腆,他咬了咬唇,像是想起了什麼, 眼底有些失意,說:“這一次會試, 兒子未能如阿爹一般中了狀元。”

離家時, 他可是意氣風發地說要拿個狀元回家。

現在臉有些疼。

李清正寬慰他,“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年紀輕輕就能中探花, 已經能是卓爾不群,這有些人到了知天命的年紀還混在秀才的位置, 碌碌無為的大有人在,你不可妄自菲薄。”

李柏點了點頭,麵上緩和了不少。

他年少成名, 八歲成了童生,之後一路順風順水。成了大晉朝第二個年紀輕輕就成為小三元的天縱之才,而第一個便是皇帝的繼子,皇後的長子——姚承文。

姚承文中了小三元之後便以潛心讀書為由,沒有再接著考,這一年他剛好與之一起下場。

狹路相逢,李柏心中早就存了一決高下的心思。

可他稍遜一籌,這一屆的狀元被姚承文給摘了去。他曾安慰自己許是當今疼愛姚承文如同親子,送給姚承文一個狀元頭銜也是有可能的。

有這種想法的考生不少,皇帝也聽到了一些閒言碎語,手起刀落地就把前二甲的殿試的試卷公布於眾。

他心中存著不服,遂叫人拿了姚承文的文章的複印版觀摩。發現姚承文的文章不僅言詞得體乾練,璧坐璣馳,而且文章思想闊達,讀了給人以酣暢淋漓之感。他那詞藻華麗,花團錦簇的文章,根本不可與之相提並論。

若說會試之前,李柏對姚承文還有些一較高下的傲氣。會試之後,李柏對姚承文僅剩下心服口服,甚至還有些自愧不如。

李柏笑著說:“這一回會試,讓兒子收獲頗多。能與永壽侯一較高下,也是一件幸事。永壽侯果然名不虛傳。”

李清正優雅得體的麵容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崩裂,他迅速調整好。笑了笑,說:“永壽侯才學敏思,你能從中學到一二,是極好的。”

“你向皇上請的歸假有幾天?為父叫你母親好好準備。你母親在京城的公主府荒廢已久,要讓他們趕緊打掃收拾出來。京城不及常州,你切記要謹言慎行,不可仗著宗室出子的地位作奸犯科。”

“兒子知道了,”李柏一一應下,“陛下仁慈,知道常州離京遠,特許兒子一月半的假期。”

這時,從外跑過來一個小太監,李柏記得這好像是母親身邊的人。

李柏長眉一蹙,正想問母親可是有要緊事,就聽見小太監尖聲說道:“老爺不好了。公主,公主她要收拾行李跟少爺回京呢。我們攔不住,隻好來您跟前求個主意了?”

李柏遲疑地看了一眼李清正,“父親,這……”

“胡鬨!”李清正蓄得長長的美須都飄了起來,“儘是胡鬨瞎搞,她去京城做什麼!”

小太監小心翼翼地說:“許是娘娘想念京城的淑太妃?”

李清正冷哼道:“淑太妃?淑太妃在京郊的伽藍寺念經。”

李柏:“母親在常州帶的太久,想回京城也是人之常情。”

“回京?”李清正氣道:“她能回京麼?無召回京是何等罪過她不知道是麼。”

“父親!”

李清正與李柏對視了一眼,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眼裡的擔憂與不忍,終於還是歎息一聲,“阿柏,你不必擔心,你就安心去京城吧。你母親這邊……我會好好處理的。”

“父親,母親她多年未回京,兒子這次回京去求求陛下,求他收回成命許您們回京。”

李清正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說:“此事你不必再提,阿柏你初入朝堂,不可因為這等不要緊的事斷了自己的前程。”

“父親。”李柏是李清正一手教導,但對母親還是有感情的,他說:“母親常年遠離京城,京城已經是她的一塊心病,就讓我這個做兒子的替母親完成一個心願吧。”

李清正定定地瞧了他半響,才說:“阿柏,你母親回京這件事你就當沒有聽到。”

“可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