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走近,看著江憫行懷裡哭的淒慘的小人,摸了摸鼻子,說道: "小嫂子,這事也怪我,沒有跟朋友打聽下節目裡有沒有李振華認識的人。"
鄔歌看著抱著江魚魚眸底心疼情緒不似作假的江憫行,心裡暗暗驚歎,這心疼要是演出來的話,那這位江老師演技倒是吊打娛樂圈很多流量小生了。
江魚魚在江憫行懷裡微微扭頭,對陳正道: “怎麼能怪你,隻怪李振華陰魂不散,我也沒想到他會記恨我那麼久。"
江憫行道: "沒事了,都上樓休息去吧。"
鄔歌此時道: “我讓前台給魚魚另換一間房吧。”
陳正稀奇:“憫行在呢,讓小嫂子跟憫行住一間不就行了,剛好能安慰安慰小嫂子。”
鄔歌才記起來江憫行朋友還在呢,江憫行跟江魚魚還要做戲給朋友看,但她有點擔心江魚魚差點被李振華侵犯,再跟男人住同一間房會不舒服,她一時遲疑著沒說話,還是江魚魚從江憫行懷裡退出來,開口道: "鄔姐,我沒事,我跟憫行一間房就行了,您上去休息吧。"
她主動開口,鄔歌不再多說,隻是一行人一路往電梯那邊走時,鄔歌小聲問江魚魚:“你現在這模樣跟你那位江老師住一起沒事吧?"
江魚魚眼眶還通紅,鼻頭也塞著,她小幅度搖搖頭: “他朋友在,我不跟江老師住一間房說不過去,沒事的,江老師是個好人,我們不會睡一張床。"
鄔歌還是擔心,卻隻能說: “你要是不自在,進了房間瞞過江老師的朋友,你來我房間睡。”
"好。"
江憫行的房間也是在頂層套房,鄔歌先下電梯,江魚魚跟江憫行陳正一同上了頂層。
電梯停下,江憫行牽著她的手走出去,隨念穿著一件男人的襯衣靠著套房門口等陳正,江魚魚路過時朝隨念點了下頭示意,隨念也沒問什麼,溫順依偎進陳正的懷裡,也朝她頷首示意。
江憫行的房間在陳正的斜對麵,他打開房門,讓江魚魚先進去,陳正覷著江憫行的身影道: “記得好好安撫安撫小嫂子,憫行。"
江憫行朝他瞥來一眼,並沒說話。
進了房間,江憫行關了房間門,扯掉領帶握在手
裡,朝江魚魚道: “你去主臥睡”
江魚魚扭頭想說些什麼,但看著江憫行端方正經的臉,她還是把嘴裡的話吞進了肚子裡,她說:"好,江老師晚安。"
江憫行看她進了主臥在關不關門之間猶豫了一秒,最後她還是關上了。
江魚魚一進了門,便直奔了主臥浴室,將自己狠狠搓洗了半個小時,本來雪白鮮嫩的肌膚被她手下力道搓成了肉紅色,她才關了花灑,用睡袍包裹住自己,出了浴室。
看了看主臥那張大床,江魚魚短時間內並不想睡床,她抱了毯子走去沙發那邊。
時間並不早,江魚魚也沒什麼心思玩手機,她用遙控器關了燈,把毯子平蓋在自己身上,用抱枕當做枕頭,躺在了沙發上。
即便沙發很柔軟,也足夠容納她纖瘦的身體,但睡了一會,江魚魚還是覺得不舒服,翻身不方便,背部悶熱,即便室內冷氣開的足,這麼躺著也很熱,她睜著眼看著黑駿駿的天花板,忍不住納悶江憫行那麼大高個,身體又不像她這麼纖細,躺在沙發上睡一整晚怎麼第二天看起來毫無任何不適,精神葳蕤到還能去上一整天課。
又睜著眼躺了半個小時,江魚魚篤定江憫行第二天早起的神色一定是偽裝,她才躺半個小時,背後都還是出汗,不能隨意翻身導致的手腳僵硬也十分明顯,他睡一整夜,一定是特彆特彆不舒服。
即便不舒服一整晚,他也絲毫不會在她麵前表現出任何不適,並且絕對不會碰她睡的床,江魚魚忍不住想,江憫行未免也太過正經,絲毫規矩都不會逾越。
就這麼不舒服躺了快一個小時,江魚魚被李振華弄出的緊繃感消退乾淨,睡意才上來,她眼皮漸重,緩緩閨上了眼,就快要到達熟睡的臨界點,腦子裡突然重現李振華禁錮著她的雙手讓她直視他惡心的畫麵,她猛地坐起來,揪著毛毯,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氣。
"啊啊啊啊——"江魚魚崩潰似得抱著頭壓著嗓音低喊。
太惡心了,同第一次他當著很多藝人的麵將她摁在沙發上撕扯她的衣裙一樣惡心,也一樣的無力又恐懼,那種惡心和無力感就如附骨之疽一般,弄得江魚魚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困意消弭殆儘。
她睜著眼抱著毯子眼神失焦看著漆黑一片的房間。
好長一會,江魚魚神情都屬於呆滯狀態,直到主臥臥室門底下
的門縫逸進來一絲昏黃的光,她眼睛漸漸聚焦,扭頭看了一會門下那道黃橙橙的光斑,江憫行在外麵。
她起了身,放下毯子,走到臥室門前,開了門。
江憫行看樣子洗過澡了,他坐在套房客廳的沙發上,身上裹著一件灰色睡袍,黑發濕潤著,吹了半乾,鬆散地垂在額前,遮不住的濃黑眼眸半闔著,手上倒了一杯酒。
聽見門聲,他正要把酒杯遞到唇間,他邊遞邊偏頭,漆黑的眸好似平靜望著她,問: “怎麼還沒睡?"
江魚魚指了指他的酒, "江老師,我能喝點嗎?"清醒著睡不著的話,那就半醉半醒著睡過去。江憫行說: "過來。"
江魚魚立即小跑著過去,在江憫行身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她看茶幾上沒有額外的杯子,她起身要去拿, "我去拿杯子。"
江憫行壓住她手腕,製止了她, “我還沒喝,你用這隻。”江魚魚接過他遞到自己跟前的杯子,問:"您不喝了嗎?"江憫行搖了下頭:“兩個都醉的話,後果可能會很糟糕。”
“……”江魚魚想到了自己醉酒就撩撥男人的尿性,如果江憫行再醉酒,兩人非得發生點什麼實質性的事情不可,她吐吐舌,不好意思道: “那您還是彆喝酒了吧,您得看著我,彆把您便宜占光了。"
江憫行不置可否,沒說話。
江魚魚也不再出聲,她捧著杯子一口一口喝光了,江憫行握著酒瓶給她倒酒,江魚魚此時隻想喝的暈乎乎地,沒想江憫行給她倒酒是否不太尊師重道了,她喝到第十杯的時候,不敢再喝了,腦子有一點點暈乎乎,她不敢喝太醉,她怕又一次唐突了江憫行。
但這點暈乎乎並不能夠讓她心無旁騖隻想睡覺,她腦子裡還有李振華惡心肥壯的身影,不能繼續喝,但不喝又睡不著,江魚魚蜷縮在單人沙發上,痛苦地錘著腦袋。
江憫行擱下酒瓶,抓住她錘腦袋的手,問: “頭疼?”
江魚魚抬起頭,一雙桃花眼滿是痛苦和糾結, “江老師,我不敢一個人在房間裡睡覺,但是明天還要錄節目,時隔半年的第一份工作,我不想因為李振華的緣故搞砸了,但是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嗚嗚嗚。"
江憫行將酒杯從她手裡拿下來,另隻手還握著她的
手腕, “開著房間門,我在客廳看著你睡。”
江魚魚搖頭,喝了一點酒微醺的她情緒崩潰地很快, "不行,我不敢一個人睡床,江老師,你不知道,他真的很可惡,就把我壓在床上,想往我臉上懟他的惡心東西嗚嗚嗚,我的手被他死死壓住,一動不動,那種無力感真的甩不掉,真的不想再在腦子裡想這種事情,但是很惡心,怎麼忘都忘不了。"
江憫行微頓片刻,起身到她麵前,附身將她抱起。江魚魚反應被酒精侵蝕地有點遲鈍,她隻在嘴上喊:"江老師……"
江憫行並沒應她,抱著她坐回了原位置,他一隻手臂環抱著江魚魚的腰身,一隻手臂給她撥著額間的碎發,他嗓音醇厚,壓的極低,像是怕驚擾她, "還要再喝點酒嗎?喝醉了就不會想了。"
江魚魚一開始伸手推拒了下他的胸膛,可在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木質香時,她慢吞吞把推拒的力道收了回來,她像是靠著一堵安全港灣,老實著靠在了江憫行寬厚結實的懷裡,搖頭,兀自崩潰著:"不喝了,喝醉會褻瀆您,不想再對您不尊敬了。"
江憫行感受著她一開始的推拒又收回,鬆鬆環著她腰身的手臂不動聲色收緊一分,說: “明天的節目不錄了,今天不敢睡覺那就不睡了。"
“不行。”江魚魚頭搖的更激烈, "工作還是要做的,不能不錄。"江憫行垂眸看她,沒再出聲。
江魚魚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和讓她覺得安全的胸膛,她腦子裡突兀冒出一個想法,微醺的腦子並不能讓她很好的思考這個想法是否逾矩,她隻知道她現在需要去睡覺,睡個安生的好覺,她仰頭看著江憫行分明的下頜線,想法脫口而出, "江老師,您能陪我睡一晚嗎?"
江憫行低了頭,看懷裡的江魚魚,她一雙眸子驚惶不安,問出口的時候又帶上了隱隱的期待,他並沒說話。
江魚魚直言直語補充道: "我覺得在您身邊,我很安心。"
江憫行眸深著,環著她腰的手掌往上,揉著她的後腦勺,低緩地問: “現在要去睡?”江魚魚抓住了他的睡袍衣領,點頭, "嗯。"江憫行抱她起了身,長腿穩穩邁向了主臥,用腳關了門後,他走到床側,把江魚魚放進被子裡,
/>直起身要去沙發那邊時,一隻手抓住了他的睡袍係帶, "江老師。"
江憫行低頭看她。
江魚魚屈膝坐在床上,她伸手抓住他係帶不放,仰著喝酒後微紅的鵝蛋臉,桃花眼看著他,說:"江老師,您也上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