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魚沒喝醉,隻是覺得腦子暈乎乎地,但她是清醒地,這種清醒是腦子裡清楚記得在做什麼,但是不能深入思考這件事情能不能做。
她說了那句話後,江憫行看了她好一會,才說: “我睡另一側。”
江魚魚生怕他不上來,坐在床頭,眼神跟著江憫行的身體在移動,直到他走到大床另一側上了床,她才放心地鑽進被子裡躺了下來。
主臥的大床很大,室內關了燈,昏沉沉一片。
她覺得江憫行睡了另一側離她太遠,她聞不到江憫行身上的氣息,鼻間都是被褥的清香,她不做思量,緩慢地在被子底下蛄蛹,直到蛄蛹到了江憫行身側。
江憫行從她開始移動就睜開了眼,直到手臂上貼上了她的臉頰,她小聲地嘀咕說: “我就貼貼,我想聞著你身上的味道入睡,很好聞,江老師。"
江憫行便側了身,伸臂朝她, "懷裡更好聞,過來嗎?"
江魚魚不能深入思考,隻知道遵循本能做事,她想聞江憫行身上的味道,頓也不打,立即鑽進他懷裡,臉貼在他胸膛上,雙手下意識抱著他的窄腰,聞著他好聞的味道,微醺和一整天勞累帶來的困意翻湧而至,她眼皮沉重合上眼,喃喃低語, "江老師,晚安。"
江憫行聽她困頓沙啞的嗓音,手撫了撫她柔順的長發,"晚安。"
一早,江魚魚被手機上定的鬨鐘驚醒,她太過重視這兩天的節目錄製,鬨鐘才響起一聲,她立即就醒了,正要手忙腳亂起來,卻發現自己被一雙長手禁錮在懷裡。
腦中下意識回想到昨晚李振華壓著她雙手那一幕,正要拚命扯開腰上的手,卻在抬頭的一瞬間覷見江憫行端正俊美的臉時,又停了下來。
原來是江老師。
嗯嗯嗯???不對,被江老師這麼抱著躺在床上更不對好吧!!!
以及!
她記得昨
晚喝了酒,應該是沒喝醉的吧?
江魚魚絞儘腦汁想了想昨晚的畫麵,沒任何記憶錯漏,所有片段都連得上,所以並不是喝到不省人事,也沒有撩撥江憫行,但是——
她她她竟然主動邀請了江憫行陪她上床睡覺!!!江魚魚你喝點酒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膽大包天啊啊啊啊!
眼下兩人極近親昵地麵對麵貼著,她腰上是江憫行的手,她的手揪著江憫行的睡袍領口,她的雙腿還被江憫行兩條長腿夾著,臉前是江憫行睡袍半開的胸膛……
江魚魚頭大如牛,臉臊心熱,不敢十分清醒地麵對江憫行醒來的第一眼,鬨鐘還在滴滴地響,江魚魚立即伸出一隻手,竭力反手摸到枕頭下麵的手機摁了下音量鍵暫時關掉了鬨鐘。
昏暗的臥室恢複寂靜,江魚魚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想要先抽走被江憫行夾著的兩條腿,她先抽了右腿,極近小心和緩慢,抽走抽走,然後大腿倏地碰到,她後知後覺,立即嚇得臉發熱渾身僵硬緊閉起了眼,右腿就停在那不敢再動了。
但江憫行好似不適,他還睡著,隻是從她腰上收走了一隻手,攥住了她的膝蓋彎,將她腿挪開,引著她纏在了他的腰上。
“啊啊啊啊啊——”
江魚魚幾乎不敢想象自己敢躺在床上一隻腿這麼纏著他的腰,畫麵過於羞窘,她心裡尖叫,臉燒紅著,條件反射似得要抽走,但動靜太大了,頭頂傳來江憫行清晨低啞的嗓音, "醒了?"
“!!!”打死江魚魚都不敢出聲,她緊閉著眼,裝熟睡,想著等江憫行醒了先起床,她也不用
麵對江憫行的第一眼。
但詭異的是江憫行醒了竟然沒動,連她此刻被迫逾矩搭在他腰上的腿都沒拿掉,頭頂的呼吸又逐漸平緩,他似乎……又睡了???
江魚魚崩潰地想抓耳撓腮,想等江憫行睡熟一點再行動時,江憫行手機卻在他背後的床頭櫃上響起來。
“啊啊啊——”誰這麼一大早打來電話啊!江魚魚無聲抓狂,隻能感受著江憫行清醒過來,伸手拿了手機按了接聽鍵放在了耳邊。
"嗯?"
江魚魚能清楚聽見電話裡陳正精神的嗓音, "醒了嗎?憫行,來餐廳吃早飯。"
江憫行嗓音是清晨時的低啞
,他接著電話,一隻手下意識摁住了江魚魚的後脖頸,一下一下地捏, "剛醒,你先吃,我要一會才過去。"
陳正又說: “呦呦呦,聲音這麼啞,一大早拉著小嫂子乾壞事呢?”
江魚魚: “……”雖說兩人眼前這副姿勢確實像是乾壞事的姿勢,但她跟江憫行絕對都沒有這個心思和行為。
江憫行: "她還睡著,掛了。"
陳正: "哎哎,我還有——"
江憫行乾脆果決摁斷了陳正沒什麼營養話題的電話,將手機扔在了床頭櫃上,時間還早,他繼續閉上眼睛睡了。
江魚魚一動不敢動,生怕江憫行發現她已經醒了,她此刻非常非常想灰溜溜地從床上遁走,但她怕動作太大,驚醒了江憫行,她心裡抓狂想了一會,決定鋌而走險,給江憫行製造需求,然後讓他主動率先離開這張大床。
如何製造江憫行迫切的需求……江魚魚腦子裡閃過好幾種江憫行實踐過的方法——
濕吻,他會不平靜,但是她睡著不可能跟他接吻,這個不行。
揉,他也會不平靜,但是這個要他主動,江憫行這麼正經,怎麼可能會趁她熟睡主動揉她啊,這個也不行。
種草莓,也是要她主動,這個更不行。
江魚魚在腦海裡——排除掉這些方法,最後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用自己身體當導火索了。
她做出無意識抱緊他腰的動作,將身體貼向他。
還沒到半分鐘,江魚魚耳朵率先紅起來了,頭頂的呼吸漸漸沉了,她知道江憫行很快就要率先離開這張大床了。
她等了一會,並沒等到江憫行的離開,甚至頭頂的呼吸都逐漸平靜下來。嗯???難道江憫行困到連自己的需求都能視而不見直接熟睡過去了嗎???江魚魚滿心疑惑,憋不住好奇心,抬了抬頭。
剛一抬頭,江魚魚就在江憫行懷裡看見了江憫行那雙黑若點墨的眼眸,他眸此刻又黑又沉,低頭地瞧著她,也不知道瞧了多久。
說不定是從她不老實就開始低頭打量她——
“啊啊啊啊——”想到此,江魚魚崩潰低喊一聲,完蛋!他不會以為自己還想勾引他吧嗚嗚嗚,她很乾脆地捂了臉,想要把丟臉的自己縮回了被子下麵,但江憫行沒
讓,他大手箍著她的腰,不讓她往被子底下鑽,用比剛才接陳正電話還要低啞的嗓音,問她:"江魚魚,故意的?"
"江老師!您聽我解釋!!!"江魚魚崩潰地低喊,雙手把眼睛捂得死死地,絲毫不敢跟江憫行對視。
頭頂的嗓音低啞沉緩, "嗯,你解釋。"
“……”江魚魚大腦一片空白,嗚嗚嗚她解釋什麼啊,總不能解釋因為覺得昨晚喝了點酒就邀請他上床,現在清醒過來覺得不好意思,想著讓他先離開大床使出這種下作手段吧。
這解釋還不如直接不解釋嗚嗚嗚。
偏生江憫行見她久久不說話,伸來一隻手扯開她的一隻手,江魚魚那雙崩潰欲絕的桃花眼一跟江憫行黑若濃墨的眸子對視,她一慌亂,腦子一抽,立即說: "江老師,我我我大腿癢!!!"
江憫行眸深著,他瞧著她,道:"大腿癢用這裡止癢嗎?"
救救命!!!她剛才為什麼要說腿癢這種聽起來就不是真話的解釋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