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5(1 / 2)

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翻找一圈也沒有發現解鎖記憶的方法之後,葉言親身實踐了這個道理,他決定先睡一覺,半夢半醒間,他似乎聽到有人說話。

【遺失的記憶-碎片(已解鎖)】

青年整個人陷入柔軟的被褥裡,似乎是感受到了聲音,他皺了皺眉,隨後無意識地翻了個身。

葉言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強行從睡夢中喚醒一樣,意識還沒有回籠,下一刻,他就被人用力撞倒,但即便跌到地上,他依舊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東西。

這裡是?

葉言眨了眨眼睛,他的麵前站著幾名少年,不遠處同樣是一看熱鬨的孩子,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裡,是一小包有著七彩顏色的糖果。

“病秧子”“就會裝可憐”“憑什麼他有糖果”

葉言聽著這些聲音皺了皺眉,他看著自己明顯縮小的手,這是在做夢,還是....

四周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葉言抬頭看去,一個有著淡金色長發的男孩向他走了過來,周圍的孩子都露出了畏懼與不滿的神情。

“噗”

黑澤陣拉起葉言之後,發現對方似乎是因為憋笑雙肩顫抖著。

在看到那雙綠眸之後,葉言確定麵前麵無表情的少年是琴酒,但是幾乎齊肩的頭發實在是過於搞笑了。

妹妹頭限定版琴酒,葉言馬上讓係統給對方來了一個全方位的拍照紀念。

黑澤陣看著嘴角帶著笑意整個人都生動起來的秋山鶴,他不理解人們為何會出這樣溫暖的笑容,但是當這種笑容出現在秋山鶴臉色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並不討厭。

葉言一路跟著黑澤陣來到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基地,這裡是孤兒院廢棄的雜物間,由於年久失修,每當有風的日子,從這裡就會傳來吱吱啞啞如同怪物嘶吼的聲音,以至於孤兒院其他孩子對這裡敬而遠之。

這一路上葉言想起了很多,他是在一個下雨天被遺棄在孤兒院附近,因為淋了一夜雨的緣故從此變得體弱多病,來到孤兒院之後,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那個不合群的少年就是琴酒,憑借著自己單方麵的糾纏,他成功賴上了還不是琴酒的黑澤陣。

這時他才明白馬甲失去記憶前的名字為何會與自己隨意選的名字一樣,因為從始至終都是他,從一開始選擇權就在他的手裡。

黑澤陣注意到葉言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剛好到肩的頭發上,他抿著唇沉默片刻說道:“是你讓我留長的。”

聽出了小夥伴的言外之意,葉言勉強克製住笑意,他上手摸了摸對方柔順的頭發。

“很漂亮,我很喜歡,阿陣。”

黑澤陣很討厭和彆人觸碰,但是麵對眼前的少年,僵硬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黑澤陣就感覺麵前臉色蒼白卻朝著自己笑的葉言很像那隻快從自己記憶裡消失的狸花貓。

從前的記憶大多數都是男人夾雜著酒精的怒罵聲以及女人痛苦的哭聲,在他用破碎的玻璃酒瓶刺進他應該稱作父親的那個人身體裡的時候,母親卻用著摻雜恨意以及恐懼的目光看向自己。

當時母親說的是什麼,黑澤陣想了想。

“怪物”“滾啊”“你這個殺人凶手”“他是你的父親”

黑澤陣就這樣一言不發地接受著母親聲嘶力竭的責備,直到他臉被母親摔碎的花瓶碎片劃傷,母親突然抱住了他,口中一遍又一遍說著對不起,然後溫柔地給他包紮洗掉身上的血跡換上嶄新的衣服,並將藏在床墊下的錢放在他的手上。

“阿陣,媽媽想吃草莓蛋糕,可以幫我買嗎?”

他手裡攥著那幾張紙幣,等他手中拎著草莓蛋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已經陷入火海的房子。

他沒有哭,隻是一口又一口地吃著草莓蛋糕,可惜草莓蛋糕似乎是壞掉了,因為他隻能嘗出苦澀的味道。

後來,他被送到了孤兒院,他討厭與那些心懷鬼胎的小鬼們相處,不合群的他很快就迎來孤兒院裡小團體的第一次“惡作劇”,不過在他打斷掉了對方幾顆牙之後,很少再有人找他麻煩。

在孤兒院的後花園,他第一次遇見了那隻狸花貓,狸花貓看到他的時候,並沒有立刻逃走,反而大膽地走到他的身邊蹭了蹭他的褲腳。

很瘦、很弱、沒有威脅...這是黑澤陣對狸花貓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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