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破曉之光(十三)(1 / 2)

同一時間,降穀零也在翻閱漫畫。

他此時剛剛解決完朗姆那裡派發下來的任務,在不死心的再次在情報部中探索冰酒情報無果後,便準備回去波洛。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離開,就收到了論壇內來自諸伏景光的消息。

這是他們前段時間才研究出來的能力,繼發帖功能之後,論壇又將私信的功能給了他們,隻不過他們隻能互相聯係而不能聯係論壇中的其他讀者。

降穀零對此已經很滿意了。

畢竟這種傳訊方式是最為隱蔽的,沒有人能夠察覺論壇,也就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們指尖的信息傳遞。

諸伏景光隻發出來了短短的一句話。

【你看漫畫了嗎?貝爾摩德有問題。】

降穀零一愣,剛要走出總部的腳步一緩,轉身打算回到總部屬於自己的休息室中。

途中路過訓練場,剛從訓練場出來的金發少年看見迎麵走來的波本,挑了挑眉,嘴角揚起甜蜜的笑容:“喲,波本。”

少年有著燦爛的金色短發與如同愛琴海一樣湛藍的眼眸,麵如好女,是與貝爾摩德不一樣的美麗。

降穀零皺著眉頭停下了腳步,回憶起了少年的身份。

四玫瑰威士忌,從許久以前就跟在貝爾摩德身邊的人,之前的活動範圍一直都在國外,直到最近才跟著貝爾摩德回到日本。

想到少年與貝爾摩德指尖的那一層關係,降穀零沒有無視少年,而是給予了回應:“四玫瑰?你怎麼在這裡?”

四玫瑰威士忌歪了歪頭:“因為貝爾摩德在這裡。”

是了,四玫瑰威士忌對貝爾摩德的看重已經是人儘皆知的事情了,貝爾摩德也放縱少年的寸步不離。

這也說明,貝爾摩德現在就在總部。

來不及細想,降穀零在寒暄過後徑直離去。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後,降穀零才放鬆下來,去細看論壇裡的漫畫。

前麵論壇對於和紀與琴酒的cp言論降穀零已經可以很成熟的忽略了,他在意的是漫畫後麵的內容。

特彆是和紀對於漫畫中蘇格蘭提著保溫盒來看她時的想法。

【“我的手藝不及hiro。”

“hiro做的東西比我好吃多了,我隻有三明治的做法是與他最像的。”

朝日奈和紀在第一周目的時候,常常聽見父親說這種話。

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降穀零並沒有如同大家所希望的那樣,不再回顧過去向前看,而是將自己沉溺於已經翻閱回憶彆不知道多少次的記憶裡。

在他的記憶中,他仍然是那個意氣風發的警校生,身邊友人仍在,他們一同維護著這個被他們所愛的國家與人民。

可是現實總是相反的。

在和紀的記憶中,父親總是在無意識的發呆,在無數個午夜夢回喃喃自語陳述自己的罪惡,卻不曾在夢中說出過友人的名字。

被風間叔叔強硬拖來的心理醫生說,父親的精神仍未放鬆,他仍然認為自己被黑暗裹挾,如果鬆懈下來暴露什麼的話,會給他人帶來災厄。

可是……他已經不再是臥底,不用提心吊膽,可以不用顧及掩飾,光明正大的去給友人掃墓了。

他所想要保護的人早就被埋在了六尺之下。

和紀從被子裡探出頭,眼巴巴的看著蘇格蘭手中提著的保溫盒。

會是和父親做的食物相似的味道嗎?

說真的,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父親了,哪怕現在的父親對她滿是防備,但是隻要看見他沒事,自己就安心了。

在蘇格蘭離開房間後,和紀迫不及待的翻身下床,打開了保溫盒。

寡淡而普通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開,女孩手一頓,表情漸漸的淺淡了下來。

——算了,本來就不應該抱有希望的。】

評論在為這一幕瘋狂的捅刀子。

【……儘管和紀下定決心要讓自己的父親恨上她,心裡也不可能不難過的吧。】

【隻要看見父親沒事,就算自己承受怎樣的痛楚與壓力都沒有關係,就算自己被父親怨恨也沒有關係,就算父親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兒也沒有關係……這種想法和紀你也給我去看醫生啊嗚嗚嗚嗚嗚——】

【和紀上一次吃到父親親手做的飯是什麼時候?】

【第一周目和第二周目zero都是知道和紀是自己女兒的,但是從第三周目加入組織開始,和紀就在有意識的遠離zero,不讓zero發現她身份上的端倪了。】

【可是看起來小和紀的心裡仍然是抱有希望的啊,她會不會希望zero能把她認出來,會不會希望有人能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大家呢?】

【不會吧,畢竟如果有人知道了,那就不是完美END了。】

降穀零麵無表情的將漫畫往下翻。

現在的他已經學會了不帶自己的情緒來觀看漫畫,努力的以公正的視角來看待與朝日奈和紀有關的任何事情。

可是,人的心是不受控製的。

他的大腦在用理智來思考,他的心卻在用感性難過。

降穀零看到了漫畫的結尾,看見了貝爾摩德腦海中的記憶。

男人瞬間站起身,震撼到連基本維持表情的能力都喪失了。

貝爾摩德……是重生的?

什麼意思?

那是說現在的貝爾摩德是記得和紀的嗎?

她知道他與hiro的真實身份,知道組織在將來會被滅亡。

那是不是說明,朝日奈和紀……真的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呢?

降穀零大腦一片空白的來到了貝爾摩德的休息室門前,敲響了大門。

下一刻,他就開始後悔自己這麼莽撞的舉動。

可是他也來不及後悔了,麵前的大門已經打開。

麵上帶有困倦神色的女人挑眉:“波本,怎麼了?”

在今天之前,貝爾摩德與波本已經是盟友的關係了。

貝爾摩德想要從組織的手下保下被灌了A藥變小的工藤新一與毛利蘭,降穀零本以為貝爾摩德會這麼輕易鬆口與他合作的原因就隻是這個。

不,不能算是合作,當時的降穀零隻以為自己是單方麵的要挾。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貝爾摩德為什麼就這麼信任自己不會將小偵探的身份告訴組織呢?

降穀零望著麵前神色並無異樣的女人,打算賭一把。

“貝爾摩德。”他開口,聲音微不可聞:“你還記得冰酒嗎?”

降穀零清楚的看見了麵前女人的神色一變,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拖入了房間。

就在這一刻降穀零知道,自己賭對了。

進到房間之後,降穀零才看見,房間裡還有一個四玫瑰威士忌。

他神色剛戒備起來,就聽見貝爾摩德說道:“不用擔心四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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