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炮灰(2 / 2)

若是他現在殺了皇帝,那麼這幾位不成器的皇子爭奪皇位,不論是誰贏,都會是百姓的災難,季隨流雖然不是什麼憂國憂民的高尚人士,卻也做不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殺了皇帝雖說一了百了,以後的麻煩卻也不少,其他的皇子們無論是誰登基於季家都不會是什麼好事,不如先留下他罷,隻有他才適合說出自家兄長的身份,幫助自家兄長強大,登上皇位,至於季家,現在已經知道皇帝的算計,防著他罷,有自己在,總不會讓季家如記憶中那般。

還有一個原因,皇帝到底還是自家兄長的親爹,即使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基礎。若是被自家兄長知道自己殺了他親爹,恐怕他們之間也會生出芥蒂吧,對於與季潛之間的兄弟情,季隨流還是頗為在意的,他不想因為自己而使兩人之間生出嫌隙來。

所以對於皇帝的報仇還是換一種方式吧,皇帝都是掌控欲超強的一種生物,就像這位皇帝一樣,相比起殺了皇帝,恐怕讓季家脫離他的掌控,讓他十幾年的算計付之東流更加的讓他無法接受吧。

其實季隨流一向不是這種有仇不直接殺了,反倒留著虐的人,隻是他到底是自私自利還不願意承認。

他繼承了原主的身體,繼承了原主的記憶,本該是最了解原主的人,然而他能夠理解原主的恨,卻因為始終原主不是自己,所以不能感同身受,比如在這個時候,因為他渴望季潛的兄弟情,所以就考慮放下原主的恨,而又因為自己獲得了原主的一切卻不能付出原主的願望,覺得良心不安,才自我安慰說這樣會使皇帝更為的痛苦。

看,自始至終季隨流也隻是自欺欺人的虛偽之人而已,與那些自己不喜的人又有什麼區彆?最多是運氣好一些,至今沒有遇到那些發現自己真麵目並且可以指責他甚至他教訓他的人罷了。

這邊,皇帝陛下在季潛的院子門口停下來,似乎有些躊躇,許久方才下了決定,推開季潛的房門進了房間。

因著那兩人一直守在外麵,季隨流也沒有辦法出院子,因為一出院子必然會被樹上的那位發現,而雖然是僅僅相隔一個院子,季隨流的也修習了內功,但是隔著一個院子小聲說話還是無法聽到的。

皇帝陛下在季潛的院子裡麵待了許久,直到天快亮了皇帝陛下方才離開。

季隨流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談了些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家兄長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

雖是剛剛入秋,如今的天氣卻已經頗覺寒冷了,季隨流剛剛做完每日的鍛煉,擦了擦臉,看向旁邊的院子。

他可以感受的到,此時的隔壁院子裡麵是沒有人的。

最近季潛每日都是早早的就出門了,夜晚也是很晚才回來,自己曾試探的問過幾次他的行蹤,季潛卻每每都是敷衍他一番,然後岔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

在幾次問過季潛被敷衍之後,季隨流也就不問了,反正終究是不會得到回答的。

其實季隨流是知道季潛的行蹤的,皇帝陛下已經步入中年,朝堂上不斷有臣子諫言讓他立太子,皇帝陛下雖然並不想要被臣子逼迫,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若是沒有繼承人,朝中人各自為政,終歸會造成朝局不穩,與國家社稷不利。

隻是那些皇子他實在是看不上眼,如今皇帝陛下每日裡麵將季潛帶到身邊教導其帝王之道。

這些季父也是清楚的,所以對於季潛每日早出晚歸的狀態什麼也沒有表示,當然,作為臣子,本來他也沒有權力說什麼,即使曾經的他撫養了季潛十幾年。

在這十幾年裡麵,季父始終是每日裡提醒自己,臣終究是臣,不可逾越。

這日,季父喚了他到書房,似乎是有什麼話要交待。

季隨流帶著疑惑去了季父的書房。

剛一進門,季父便拿出來一個盒子示意他打開看,季隨流打開盒子,驚訝的看著盒子裡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