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之僵硬的把腳往回收了下,躲開她的。
曲奇得寸進尺,乘勝追擊,又把自己的腳丫踩了上去。
“給不給我穿鞋?說,給不給?”
寧之:“.......”
他抬眼抿嘴看了看小姑娘,眼底的顏色越來越幽深。
他好脾氣的又退讓一步
她依舊蹬鼻子上臉的踩了回去,甚至在賊膽包天的用指尖畫著圈蹭了蹭他的小腿......
“真的不給?”
“......”
“給嘛給嘛,好不呀。”
“......”
使勁往死裡作死的小餅乾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直到一陣驚心動魄的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被抱到某人的腿上,雙腳朝一邊的禁錮在懷裡。
她才驚魂未定的看向寧之沉得不能再沉的臉,他離她太近了,有些重的呼吸猝不及防的撲打到她耳根。
讓她整個人都火燒了起來。
“乾、乾嘛?”
“穿鞋。”他擠出兩個字。
他一手箍著她的腰身,一手去夠地上的拖鞋,給她細心的穿好。
曲奇看著他的側臉,雖然帶著點隱忍惱怒的神情,但動作卻異常的溫柔。
像是對待稀世的珍寶一樣小心翼翼。
她伸長手臂摟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頸窩:
“你還在生我氣嘛?我不是故意掛你電話的。”
“我知道。”
“你說實話,很著急嗎?”
寧之給她穿好鞋,頗為無奈的看著她道:“等你有了小孩你就知道這種感覺了。”
一向沒皮沒臉的曲奇居然破天荒的臉紅了。
“寧之,你真好。”
寧之被她說得微微動容,將她整個兒圈進懷裡,吻了吻她的發絲,將下巴放在她頭頂上。
她還這麼小......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抱了良久,窗外的晚霞悄悄的鑽了進來,
似乎看到了溫馨的二人,又羞紅了臉頰退了出去,找來了月光。
“寧之。”
“嗯。”
“你恨他們嗎?”
寧之當然知道“他們”指得是誰。
其實這是一句廢話,不恨的話,為什麼會計劃了這麼多年報仇呢。
不恨的話,他浴火重生的意義又何在呢?
可能在內心深處
她還是無比期望,他要是不是時玄機該多好。
永遠做乾淨溫柔的寧之。
沒有仇恨,沒有陰謀和算計,沒有人命和鮮血......
可那終究是不可能的事情
時玄機是寧之,寧之是時玄機
他們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扮演的角色。
寧之抱著她的手緊了緊:
“由不得我恨與不恨。”
是啊
由不得他的。
即使是重生也要帶著前世的枷鎖再過一輩子。
她忽然想起顧思然的話:死的時候孑然一身,悲涼的緊。
“寧之,這輩子我陪你,就算你惡事做儘,死後下地獄我也陪你!”
寧之聞言整個靈魂從裡到外都震了震。
他腦海裡回蕩的全是喬恩臨死前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