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君子,老夫現在就吞服毒藥,了卻此生。”
“不至於,不至於。我雖然不是君子,至少算個真小人。我跟你掏心置腹,你也犯不著左右看我不順眼。好歹,我這張臉,可是在青樓姐兒那裡驗證過的,倒貼,姐兒們倒貼我,就圖我這張臉。”
“那是單純圖你的臉嗎?分明是圖你的身子。”
“有道理!”
陳觀樓樂嗬嗬的,還是老穆好啊,老穆識貨。知道他的身子比臉更受歡迎。
……
江圖這麼大一個人物死了,一時間迎來各方人士。
天一亮,隔壁錦衣衛手持公文,率先來到天牢查看。
陳觀樓親自迎接。
錦衣衛長了記性,知道拿著公文來,否則根本見不到江圖的屍體。
陳觀樓吩咐獄卒,帶著錦衣衛前往停屍房。仵作就不必去了。
“天牢隻對刑部負責。錦衣衛安排仵作驗屍,沒這個道理,也沒這規矩。你們這麼辦事,分明是在質疑刑部的權威。可以去查驗屍體身份,但是不能驗屍。”
他站在屋簷下,雙手背在背後,一副公事公辦,兄弟單位平起平坐的姿態。不能因為自己隻是一個區區小吏,就得伏小做低。敢問,誰敢讓武道強者伏小做低。
“江圖這廝死有餘辜。隻是,之前都好好的,偏偏這個時候暴斃,著實令人詫異。還請陳獄吏行個方便,就讓仵作近看一眼,好歹做到心裡有數。”
陳觀樓嗤笑一聲,“你們錦衣衛心裡頭有沒有數,管我們天牢屁事。兩家是兄弟單位,沒有宮裡頭的命令,錦衣衛也不能騎到天牢頭上作威作福,對吧。我給你們麵子,讓你們去看江圖的屍體。你們好歹也給我麵子,彆壞了規矩。否則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陳獄吏執意不肯讓仵作驗屍,莫非江圖的死有蹊蹺?”
陳觀樓眯起眼睛瞧了眼說話的人,麵孔很生,以前沒見過。
他輕笑一聲,“我帶著仵作上你們錦衣衛驗屍,你們錦衣衛不肯,是不是也意味著你們心虛?規矩就是規矩,少扯莫須有的事情。你要是不服,就去宮裡頭要旨意,或是去刑部要公文。隻要刑部下了公文,隨便查。十個八個仵作,一起驗屍都行,
絕不阻攔。”
他的態度強硬又理直氣壯,看不出絲毫的心虛。
他自認為沒做錯,為啥要心虛。凡是感到心虛的人,必然是因為內心深處也認定自己做錯了。
“陳獄吏的意思,我們明白了。行吧,就不帶仵作。”
領頭的錦衣衛製止了身邊人的聒噪,遵從天牢的規矩,跟著獄卒前往停屍房。
昨晚之前,天牢的停屍房還是空蕩蕩的。今兒一早,好家夥,停屍房都滿了,重重疊疊,氣味之大,令人不敢靠近。
錦衣衛捂著口鼻,都不敢踏進停屍房,“怎麼會有這麼多屍體?這還沒到夏天,你們天牢最近窮瘋了,一口氣弄死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