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黃蕊是說不動她的了,她要怎麼作死就由她去。
喬念已經對她是出於一種忍到了邊界線的程度了。
俯視著她,拽她頭發的那隻手不願意鬆,反而還加大的力道,要把這段時間因為她而失眠,煩躁的不爽都發泄出來。
“楊慧,我最後再說一遍,你要是不爽我們,今晚就跟主任去申請調換宿舍,不然,你怎麼對我們的,我就怎麼對你。”
她生氣,不是咆哮大叫,也不是咬牙切齒,而是風淡雲輕的很。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反而還有一股令人感到壓迫的感覺。
蔣薇的頭發都被楊慧給薅掉了一堆,被拽扯的那塊頭皮很疼。
李荷花她們都走過去,要給她看傷口,她們很團結,也很友愛。
就除了楊慧一個人格格不入。
她沒有說話,捂著頭一滴一滴的掉眼淚,吸鼻子。
喬念一聽到她哭,心裡無來由升起一股極度的厭煩。
鬆開她,退後兩步,坐在了桌沿上,清澈的眼睛平靜而蘊著力量:“因為你,宿舍的所有人睡眠質量一直都在降低,你說我們鼓勵你,你怎麼不反省自己做了什麼?”
“你落到這樣的下場,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成年人了,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現在受了委屈,哭了,你有什麼臉哭呢?是你先發火踹李荷花的椅子的,也是你無端拉扯蔣薇的頭發,這段時間你的痛苦,都是你自己一個人造成的,你站在什麼立場去苛責我們?”
“蔣薇被你扯得這麼嚴重,她都沒哭,你倒是在這哭了,哭的這麼小聲乾什麼?我們都沒怎麼聽到,還怎麼讓旁邊宿舍的人同學知道你在宿舍受了委屈,遭到了欺負霸淩?”
她的聲音平靜的似乎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一字一句砸到楊慧的耳朵裡,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喬念不吃她這套,雙手環臂道:“出門,在走廊哭的大聲點,把咱們宿舍搞得臭名遠揚。”
楊慧倏的抬起頭,一雙眼睛布滿了猩紅的血絲,充滿仇恨。
她恨不得要把牙給咬碎:“喬念,我也在這裡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好過,你們也不會有好過的一天。”
“等著吧,反正我光腳,我還怕你們這堆穿鞋的?”
“到最後,誰能笑著走下去的,還不一定呢。”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能夠吐出狠話來。
這些狠話在這樣的狀況下說出來傳進所有人的耳朵裡,就像是一個笑話。
喬念對她的恨意置若罔聞,平靜的確認著:“你確定不願意申請調換宿舍?”
楊慧的眼底仿佛放了一把刀,要把她給活剮:“我說了不會搬就是不會搬。”
喬念無所謂的點了下頭:“那行吧,就跟你剛說的,誰也彆想好過。”
她越過她,走到蔣薇麵前,好看的眉心微微皺起:“很疼?”
很疼,蔣薇感覺自己都要站不住似的。
臉上沒有半點血色,一片蒼白。
喬念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紋路,啞聲道:“荷花,你帶蔣薇去校醫室吧,開點藥塗一下,應該是頭皮收到了重力拉扯,出血了。”
她們都是一群十幾歲沒有真正長大的半小孩,對於著頻繁的爭吵跟對峙,她們儼然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