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霆很享受妹妹的親近,在這世上,除了阮舒,再沒有和他血脈相近的親人。
他們本該是各自世界的支撐,當初如果不是為了養活妹妹,他阮霆也不可能從群狼環伺下爭出一片天地。
哪怕把所有愛和金錢都送給阮舒,他也覺得不足夠。
可偏偏陸景盛和陸家人不懂得珍惜,那以後他就再也不會放開手。
陸家人若是再想動阮舒,他一定會把那些不知好歹的人都撕碎。
心裡閃過各種念頭,表麵卻極其風輕雲淡。
“乖點就好。”阮霆說。
“嗚……”阮舒忍不住嗚咽出聲。
阮霆揉了揉阮舒的頭發,叮囑她回去好好睡覺,還一路將她送回了臥室。
看著阮舒睡下,阮霆幫她把被子蓋好,關了臥室的燈,這才離開。
他在阮舒房門口站了很久,直到這一刻才有真實感。
一直以來空落落的家裡,終於不再隻剩他一個人。
唇角不自覺帶上笑容,阮霆去了書房。
重新變成冷酷財團話事人,打電話聯係裴欒。
“把陸氏集團最近在忙的項目整理成清單,發給我。”
裴欒就知道阮霆會按捺不住,將早整理好的文件發給對方。
順便提醒:“大佬,發給你可以,但小公主應該更想自己動手。”
翌日。
陸景盛扶著腦袋從床上坐起。
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家中,一身的酒氣,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西裝。
因為醉酒,腦袋疼的快要炸開,很久沒有這種感覺的他有點無法適從。
往日,他若是有應酬,喝得多了,總會有人替他把難受的衣服換成舒適的居家服,還會貼心地為他擦擦臉和手,最後喂他喝一杯蜂蜜水。
然後次日醒來,他就不會覺得頭痛,早上還會有碗清粥,幫他壓一壓宿醉後難受的反胃。
可昨晚,並沒有人管他。
他就穿著沾滿酒氣的衣服,臭烘烘地睡了一夜。
沒人給他換衣服擦臉,沒有加了蜂蜜的醒酒湯,更沒有清淡卻暖胃的白粥。
陸景盛踉蹌著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手間,認真洗了個澡才徹底回神。
站在洗手台前,看著微微凹陷下去的臉,還有冒著淡淡胡茬的下巴,陸景盛的眼神格外冷厲。
以前他從沒想過,原來在不知不覺間,阮舒曾為他做了這麼多。
大概是自己太過習以為常,竟然絲毫沒有感受到對方的付出。
這樣看來,在這段不算久的婚姻中,阮舒確實沒有虧欠自己什麼。
重新換上乾淨的西裝,刮好胡子係好領帶,哪怕身體還是很不舒服,他今天也得回公司繼續工作。
予舍那邊尚且沒有任何回複,他還得接洽設計部的相關事宜,事情還有的忙。
打開門走出房間,發現陸母正坐在客廳看電視,臉上邊敷著麵膜,還邊在嗑瓜子。
看到陸景盛出來,還特彆無所謂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景盛醒了,昨晚怎麼喝那麼多?”
陸景盛沒說昨天是特意去買醉的,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目光掃過被吐滿瓜子皮的地麵。
陸母也沒在意,談生意哪有不喝酒的,她並不覺得這需要關心。
大概是陸景盛的眼神太過銳利,讓她意識到什麼,立刻將放在茶幾上的腳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