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風篁沒把自己的猜測告訴魏橫煙,隨便說了幾句將人打發走,就將謝橫玉喊到跟前問:“聖母皇太後的壽辰是什麼時候?”
說起來曲太後這個淳嘉生母也真是委屈。
之前紀氏當道,袁太後固然不得大肆慶賀壽辰,好歹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日子,而且淳嘉更是年年親自為這位母後出獵獻壽,簡直唯恐前朝後宮不知道,他最敬重的母後是誰。
但是曲太後,太後該有的聖壽節沒有,親生子也沒什麼特彆的表示不說,大部分人甚至壓根不知道她的壽辰是哪一日?
“之前聽人說,仿佛是正月裡,跟您的時候差不多。”索性謝橫玉打聽過,此刻就說,“所以婢子聽著就記下來了……娘娘是打算等聖母皇太後過壽的時候回份厚禮麼?也是,畢竟她老人家給咱們這兒送了這許久的素膳,合該有所表示的。”
雲風篁沉吟道:“倒有些這麼想的打算,隻是如今也不知道這位太後娘娘,究竟是太過寂寞才會對本宮這般體貼呢,還是彆有所圖?”
她將昆澤郡主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懷疑說了說,謝橫玉思索了會兒,道:“娘娘,婢子以為,不管聖母皇太後是否彆有用心,衝著她給咱們送了這許久的素膳,咱們也不好對她不敬。究竟她是十月懷胎生下陛下的人,陛下哪怕跟她不親近,那也不能否認這份恩情!”
見雲風篁微微頷首,她又說,“至於慈母皇太後那邊,咱們又不知道扶陽王府那會兒的恩怨情仇,也不是存心親近聖母皇太後,若是日後這兩位皇太後鬨翻了,您跟慈母皇太後好好兒解釋,這位慈母皇太後不是不講理的人。畢竟這三宮六院,如娘娘這樣孝順體貼、能為長輩分憂的妃嬪,也不多。”
意思是隻要您一直做個有用的人才,袁太後犯不著將您推給曲太後。
雲風篁笑容微妙,說道:“是這個道理。”
心裡卻想,這袁太後現在是助力,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曲太後伸過來的橄欖枝,不妨留著,沒準,有朝一日用得上呢?
……翌日,一行人到春慵宮,昆澤郡主照例先在這裡了,袁太後叫了起之後,略說幾句閒話,就吩咐,體恤後妃郡主需要操持中秋節宴,從即日起,免了請安,一直到節宴後次日才開始的。
紀皇後連忙推辭,還說:“尋常人家,為人婦的,尚且要晨昏定省,聆聽訓誨,媳婦忝為天家婦,怎能如此懈怠?還請母後莫要嫌棄媳婦日日的打擾。”
“皇後莫要多想,哀家也是看你們這兩日日日奔波著,真妃下巴瞧著都尖了些。你呢,之前在行宮的時候才病過,這會兒也不能太過勞累。”袁太後微笑,“哀家看你們都跟自己女兒似的,哪裡舍得?”
紀皇後恭恭敬敬的稱是,心裡怎麼個翻江倒海就不要說了:合著太後心疼的是真妃,或者還有昆澤郡主,至於她,意思就是讓她知趣點,主要的事情,重點是風頭合該真妃與昆澤郡主出!
皇後這天回去後就說舊疾複發,
將大部分事情托付給了雲風篁跟昆澤郡主。
昆澤郡主年紀小,又沒經曆過,又沒見識過,懵懵懂懂的,索性大概被叮囑過,還算謙虛聽話,什麼都要問雲風篁。
雲風篁一時間忙的不行,非但沒空琢磨彆人家宮裡的孕婦,連伊杏恩那邊都沒什麼空親自過問了,好幾次淳嘉來絢晴宮,都借口勞累推薦了曲紅篆等幾個宮嬪侍寢。
如此到了節宴開始前兩日,淳嘉忽然想起來一事,跟她說:“如今帝京已經到了好些有意恩科的士子,內中不乏才名遠揚之輩,朕想著,在節宴上加上幾個席位,賜予其中才德兼備者。愛妃,這事兒為難麼?”
雲風篁:“……!!!”
為難麼?
真要說為難還真不怎麼為難,如皇帝所言,反正就是加幾個席位的事情。
畢竟且不說這些人如今還隻是士子,沒個正經官身,能參加這個級彆的盛宴已經要受寵若驚,難不成還敢挑剔什麼?
問題是……
她要沒猜錯的話!
皇帝所謂賜予其中“才德兼備”者,不如說,賜予“朕看好的妹夫人選”。
而且拖到這個時候才開口,不問可知,就是怕雲風篁提前曉得後,可能會做手腳……不,她肯定會做手腳!
“……這有什麼難的?”雲風篁暗暗咬牙,麵上卻笑著道,“陛下重視人才,實乃國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