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其他幾個受到損害的士子一起,得到朝廷種種補償。
不過因為他屬於名節受損,本身沒有受到什麼不能下場的傷害,所以隻是一些財貨上的補償,以及口頭上的勉勵。
如聶伯琛那兄弟,右手受傷嚴重,哪怕將養到明年開春,也難以提筆,朝廷的撫慰當然是更加體恤些畢竟,相對於錯過此番恩科,其實這些補償,都是聊作安慰罷了。
“這是新任教坊使的人選,愛妃做主就好。”因著年關在即,朝廷雷厲風行的處置了相關之人,期間淳嘉少不得親自出麵安撫寒門士子,再三強調自己的公正公平以及英明神武……這日從前朝回來,卻拿了一份名單給雲風篁,讓她,“若是不知底細,可與昭容商量,昭容想必多少有些耳聞。”
雲風篁頗為驚訝:“教坊使?”
這事兒怎麼交給自己了呢?
雖然她主持宮宴偶爾也會召教坊使率伎人們到場選拔,但教坊司自來屬於宦官掌管,準確來說,這一派,在國朝,近兩代君王,是鄭具的地盤。
淳嘉忽然拿來讓她做主,她自然有著詫異。
但轉念就想到,“莫非是為了上回刺客之事?”
上回的刺殺有驚無險,歸根到底是攝政王的一份還擊,本身沒打算
下殺手為了不跟皇帝徹底撕破臉,攝政王安排的是潛伏在教坊司的暗子。
之後,追究之下,雖然處置了些人,但畢竟大家心裡有數,沒有大動乾戈。
誰知道淳嘉倒是一直記著,趁著這次的機會,將教坊司直接拿下,這是讓自己出口氣麼?
雲風篁一時間有點哭笑不得,她這人要說寬容大度那肯定沒有的。
但卻不是分不清輕重是非的人。
刺客出自教坊司,可罪魁禍首卻是攝政王,她還不至於因為暫時奈何不了那公襄若寄,就遷怒教坊司。
不過這畢竟是淳嘉的一番心意,雲風篁也不會拒絕,此刻想明白了,就笑著親了親他麵頰,“妾身謝陛下恩典!妾身等會兒就讓人去請魏妹妹過來。”
“你如今雖在妃位,實如副後。”淳嘉瞥她一眼,提點道,“往後各樣大典宮宴,少不得都要操持。跟教坊司打交道的次數,不會少了。教坊使換成自己人,行事也方便。”
“陛下說的是。”雲風篁心道原來也不隻是為了讓她出口氣,卻也是為了讓她這副後做的更妥帖。
她定了定神,又跟皇帝說了幾件宮務,兩人一起用過午膳,淳嘉自回前頭去處置政務,方讓人去請了魏橫煙過來。
魏橫煙官宦出身,祖母又是神宗皇帝同輩的大長公主,對於宮禁內外,自然有著了解。
落座之後弄清楚了真妃召見的目的,略作思索,就將教坊司的一些人與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末了還道:“姐姐,這些都是妹妹打小聽家裡人偶爾提起,卻也不知道中間是否有著變動。不如姐姐許妹妹明兒個召家裡人,尤其是祖母身邊的老人入宮一敘,再核對一番,免得誤了姐姐的事兒。”
雲風篁自然同意,這是淳嘉專門給她的,她可不想草率決定。
於是魏橫煙那邊問了家裡人,再過來給她補充了一番,她又打發陳竹等人,裡裡外外的確認了一遍,到了快年關的時候,方才敲定了新任教坊使。
這時候她也想起來,當初遇刺時那個衝上來救護自己的伎人,跟陳竹問起來,陳竹說道:“當初兵荒馬亂的,咱們都忙著伺候娘娘,也不知道她底細,故此召了太醫給她瞧了瞧,就打發回去了。聽說教坊司那邊讓她養好了傷,也就照常編入舞姬之列。”
雲風篁說道:“雖然不知道用心如何,到底光天化日之下有著些忠心,就讓人照拂下罷。不過也不必做的太過了。”
畢竟那場刺殺大家都知道,主謀也不希望真正出事的。
誰知道這伎人是不是也出自攝政王的門庭,為了在緊要關頭不玩脫才挺身而出?
故此雲風篁對她還真沒多少感激,不然也不會到現在才想起來。
陳竹笑著應下。
這事兒處置完,年關也就近了。
哪怕深居後宮,隔著重重的宮牆,也能偶爾聽見帝京上下的爆竹聲。
這日淳嘉下朝來絢晴宮,忽然就跟她說:“你那兄嫂頭次來帝京,年關將近,明年又要下場,怕也忙碌,無暇顧及膝下。不如將你那侄女接來宮裡小住個幾日?若是你嫂子想念,讓她隔三差五進來看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