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元身子一僵,順手將他推了開。
這一幕落入孟氏眼中,有些不悅。
“這是柳家送來的通房丫鬟。”
“嗬,楚鶴川能有這麼好的福氣?”楚英不屑嗤笑,不懷好意的又往她身前湊了湊。
“小……少爺自重!”
她聽說過這個楚英。
孟氏的兒子,楚鶴川的庶弟。
這楚英自小便不老實,在京城也是有名的紈絝,宋妙元原以為他隻是吊兒郎當不乾正事,沒想到他還好賭好色。
竟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
“小娘子實在說笑,我在自家府上談什麼自重?”
“一個通房而已,伺候得了一個,怎麼就伺候不了兩個?”
話語粗鄙,難以入耳,宋妙元咬牙忍著沒再應聲。
對於這種人,越是頂撞他便越興奮,惹得一身腥。
孟氏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她的兒子她自己清楚。
不顧家業不學無術便也罷了,偏偏還染上了賭癮,三天兩頭往那博坊裡跑,名聲越來越差。
真要和這通房亂搞,傳出去必得叫人調笑,世子之位還怎麼到手?
“英兒!不要胡鬨了。”
孟氏一聲厲吼,楚英明顯收斂了幾分,麵上堆笑湊到了她跟前。
“娘,彆生氣,你瞧我贏來的好東西。”他掏出一對小巧的精雕如意,呈到了孟氏眼前。
趁其不注意,宋妙元緊走兩步退了出去,想到剛才楚英那副貪婪不堪的樣子,仍是心有餘悸。
芳庭園裡不消停,胥止院也上演著好戲。
楚鶴川剛應下針灸治療,劉大夫就迫不及待的上手了。
寢房裡,楚鶴川衣衫半褪坐在床榻上,身上足足紮了四十九針。
事實上,孟氏越來越貪婪了。
這麼多年,她一直步步緊逼。
當年他娘因生產落下病根,不過兩年便撒手人寰,因府上子嗣綿薄,父親又征戰沙場不願多娶,隻能讓當時唯一的妾室做了續弦,抬為正妻。
子憑母貴,楚英也由庶子變成了嫡子,成了侯爵繼承的另一人選。
孟氏厭極了他。
為了給她兒子鋪好前程,她在他七歲那年設計他落水,數九寒天,被救上來時已經快要凍僵,是他的奶娘蘇嬤嬤抱著他暖了兩個時辰,才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自那以後,他便患上了寒症。
一旦遇冷,便會高熱驚厥,虧空無力,他漸漸長大,體魄強健之後寒症便極少發作了。
隻是半年前他跪在雪地求娶宋妙元,暈倒之後,寒症就又加重了幾分。
當時他昏迷多日,身子虛虧,借著這個由頭,孟氏在他身邊安插了多人監視,他漸漸恢複後將人一個個剔除,如今隻剩下了這個劉大夫。
他原想留著他迷惑孟氏,昨夜見過宋妙元後,忽然覺得她的提議也不錯。
靈活應對,不如主動出擊。
隨著最後一針刺入皮膚,楚鶴川猛地蹙眉,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劉大夫簡直嚇傻了。
“小侯爺!小侯爺!”
蘇嬤嬤一個箭步衝進來,扶住了將要倒地的楚鶴川。
“你對小侯爺做了什麼?”
蘇嬤嬤紅著眼質問,劉大夫錯愕的擺手,“我……我沒做什麼。”
“隻是尋常針灸而已……”
他雖然領了命用針灸暗害楚鶴川,但他可不敢下狠手,針灸之效少說也得三月才會慢慢顯現。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