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一案,牽扯眾多,也牽連了眾多。
她垂眸,一時有些迷茫。
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把他們救出來?要怎麼做,才能洗刷宋氏的冤屈?
她不知道。
也沒有人能幫得上她。
“師妹,你跟我離開。”魏明韜抓住她的臂彎,無比認真的說道。
“侯府不是能長久待下去的地兒,我已經找到安全的地方,絕無可能讓你受傷。”
“師父師母已經入獄,你不能再有任何閃失。”
看著師兄真切的模樣,宋妙元猶豫了。
她在侯府,身份受限,不得輕易外出,想要查清真相,難如登天。
如果她跟師兄走了,一旦身份暴露,一定會連累師兄。
到最後,她身邊的人就像梁叔一樣,無辜受牽連。
“不行。”
“我不能走。”
她搖頭,否決。
她要留下,因為楚鶴川手裡有線索。
“彆做傻事。”魏明韜拉住她,義正辭嚴,“跟師兄離開。”
“魏明韜,你是想讓她逃犯的身份人儘皆知麼?”
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楚鶴川站在不遠處,鳳眸暈著怒意。
宋妙元像被抓包的小孩,下意識的將手抽了回來。
魏明韜愣了一下,轉向了楚鶴川,很快恢複平靜,換成了談判的語氣,“開個價,我把賣身契拿走。”
“我原以為魏世子是聰明人。”
楚鶴川冷笑,“如今京中聞宋色變,你以為毀了這賣身契,就能救她出去?”
簡直可笑。
“現在,她是我的人。”一字一句,宣示主權。
話落,他伸手將宋妙元拽到了身側。
手掌力氣極重,捏得她手腕生疼。
“魏世子,自重。”
撂了這話,楚鶴川拽著宋妙元離開了此地。
魏明韜怔了片刻,緊走幾步想去追,被東西咯了一下。
右腳挪開,濕泥中嵌入了一支鑲玉金簪。
簪子通體金黃,簪柄上刻著雲紋,簪首上鑲玉,是一個荷花形製,碧葉粉花,透亮細潤,不像俗物。
他抬眸看去,眼中多了些不解。
宋妙元寸步不離的跟在楚鶴川身後,即便隔著半米,也能感到他身上的戾氣。
他以為這一頁已經翻過去了。
沒想到宋妙元又給他上了一課。
怒意和不滿交織翻湧,扯著他心口發疼。
她一直盤算著離開!
也從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為了讓她散心,他特地帶她出來轉轉,他不過去挑了個簪子的功夫,她便與魏明韜混到了一起。
說是巧合,他不信。
可她跟了一路,畏畏縮縮,卻一句都沒解釋。
當真是不在乎他的感受。
“為什麼不解釋?”楚鶴川猝然停下,聲音冷得嚇人。
宋妙元心虛,愣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
隻是巧合而已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是不是早就想跟他走了?”
楚鶴川轉過身,眸子深若寒潭,叫人看不分明。
“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