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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爹是被宮裡的禁衛和太監一塊送回來的, 他身上還帶著酒氣, 臉色發紅,似乎連眼神都有些迷離。

他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沈千嫿眉頭微蹙, 卻終究沒說什麼。

大周的冬天很冷, 尤其是最近一陣兒, 才是初冬便下了一場大雪, 不少百姓適應不了天氣的轉變生了病,京城的藥價一時飆升, 百姓沒錢吃藥,導致病情加重,而藥價則是進一步提升。

這是一個極大的惡性循環, 沈千嫿隱隱有些擔憂,她記起劇本中有一個災難性的事件避無可避——小冰河期。

很不巧,在薑祍登基的第二年就趕上了小冰河期, 無數百姓或是凍死或是餓死在街頭,導致大周人口銳減,又恰逢漠北入侵, 大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機。

可按照時間推算, 今年的冬天不該這麼冷才是。沈千嫿稍稍一頓, 不管如何,她必須儘快想辦法解決冬天的取暖問題。

劇本中文雨柔提出了與漠北休戰, 雙方結盟,並以糧食金銀與漠北交易,換取了大量的羊毛製成衣物禦寒。可事實上, 在漠北沒有入侵之前,大周絕對不會主動跟他們交易,長久以來的積怨以及人命,讓兩國根本不可能真正和解。

也就是說,若是不到山窮水儘的地步,這條路想要走通,很難。

“姑娘,醒酒湯煮好了,要給老爺送去嗎?”桃子說道。

沈千嫿回過神,點頭應道:“好,趁熱端過去,彆涼了。”

想了想,沈千嫿也抬腳跟了上去,沈老爹喝醉了一向六親不認,她得守著點兒,彆讓他胡說八道……等等!

老沈他喝醉了,沒在宮裡跟小皇帝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沈千嫿悚然一驚,摸著醒酒湯已經不燙了,直接用碗灌了下去。沈老爹咂咂嘴非但沒有半分不快,甚至還有些高興,等了好一會兒沒見第二碗,頓時不樂意了,“小花兒,你怎麼不喂爹了?”

“……”沈千嫿臉色一黑,伸手去揪沈老爹的胡子,咬牙切齒道:“老沈,你給我清醒一點!我問你,你記不記得之前跟薑祍說過什麼?”

沈老爹一臉茫然,疑惑道:“我該說什麼話嗎?”

“你沒胡說什麼最好!”沈千嫿扶額,無語道:“以後不準喝酒了!你以前多大點兒酒量心裡沒點兒逼數?真要是被你幾句酒話說出去,咱們全家都得玩完。”

沈老爹被沈千嫿凶了一頓,瞬間清醒了過來,習慣性的耷拉著腦袋,一句也不敢反駁。

沈千嫿頗有幾分恨爹不成剛的意味,又瞧著他神色實在可憐,心軟道:“算了,你應該也沒說什麼不該說的,不然薑祍絕不會輕易放你回來。”

“嗯嗯,小花兒你說得對,我肯定……”沈老爹心虛了一瞬,鼓起底氣道:“我肯定沒說不該說的,你爹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遇到大事,我一準兒靠譜,你就放心吧!”

沈千嫿一臉嫌棄,估計沈老爹現在都不知道,他以前喝醉之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逼她叫爹,不叫就哭給她看。

而此時的皇宮中,薑祍也是一臉的嫌棄。

他知道沈狐狸愛女如命,沒想到喝醉了簡直更甚,一口一個小花兒叫得他牙酸,更令人無語的是,這老家夥非但喜歡炫耀她閨女長得多漂亮,還能搞出一些從沒聽過的詞糊弄他。

什麼娛樂圈,明星,流量擔當……薑祍聽得一臉懵逼,冷不丁問他一句火/藥該怎麼製成,他竟然反手就是一巴掌,認真聽講!不準走神!

沈狐狸說了一堆沒用的廢話,但薑祍卻從中發覺出些許不同,老謀深算如曾經的沈誠業,是絕對不會給他任何可乘之機,更不會在他麵前喝醉。

薑祍眉頭緊皺,一次又一次的判斷失誤讓他不得不懷疑,或許此時的沈誠業,早已不是當初的沈狐狸。

大夢春秋?這種借口旁人或許會信,可他不會。一個人骨子裡的東西再怎麼經過時間的磨煉,也不會改變,此人的一舉一動,絕非他認識的沈狐狸。

那麼,他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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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一輪彎月高懸半空,卻彆烏雲遮擋了大半,露出一圈淡淡的黃暈。

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在沈府的房頂上,他的動作飛快,在漆黑的夜色中好像絲毫不受影響,穩穩的落在了棲梧院的窗前。

他抬起手,卻又猶豫著放下,緊接著舉起手停住……如此反複幾次,他終於敲響了窗子。

房間裡還亮著,隱隱能夠聽出裡麵火盆燃燒發出的細微聲響,穆佰摸不清她是否休息了,可既然來了,不如見上一麵。

皇宮於她而言,並不是什麼好去處。

穆佰心中微沉,事情已經漸漸超出了掌控,若是沈千嫿執意入宮,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

“誰?!”白芨警覺的發問,順手摸出了大刀,一點一點逼近窗子,殊不知有著燭火的映照,站在外麵的穆佰將提著大刀的白芨看的一清二楚,他頓了頓,無語道:“小丫頭,先放下刀好好說話,成嗎?”

白芨沒理他,在這個時候突然跑進棲梧院敲姑娘的窗子,怕不是想壞了姑娘的名聲!

桃子默契的端起洗腳水,在白芨推開窗戶的那一刻,迅速潑了出去。

“白芨,剁碎了他喂狗!”桃子生氣道,大晚上來找她們姑娘的,肯定不安好心!

穆佰臉都綠了,他就跑過來說幾句話,怎麼就嚴重到剁碎喂狗的地步了?他連忙看向沈千嫿,小聲道:“哎哎哎,美人,你快彆讓她們鬨了,我有正事要找你談。”

沈千嫿眼皮都沒抬一下,隨口應道:“零頭抹去,一共八十四兩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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