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枝算好時間了,兩人本來是打算臨近過年的最後一天假,一起去探視。
現在是用不著了,徐名遠翻看了數遍釋放證明書,確認上麵的公章無誤,隨即皺緊了眉頭。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位便宜父親竟然提前被假釋了。更讓他感到困惑是,徐軍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徐軍當初乾的事很操蛋,見供電局的大院裡的皮卡車裡裝著電線,二話沒說就撬車去隔壁省份給賣了。
此時的廢品收費站管理的不嚴,從不管是不是贓物,無論是井蓋還是電線,隻要是能賺錢,什麼都敢收。
廢品收費站是不管,但偷竊卻管的很嚴,前些年抓到就是重判。
而且地方供電局那邊的人反應慢,直到車送回來都沒發現有什麼問題,以為是把電纜送到了施工地,最後是對賬時才發現少了一批電纜。
如此膽大妄為的行為,自然是引起了供電局領導的不快,必然要求法院罪加一等。
徐名遠也是找了不少方法,讓律師送了不少錢,才勉強給徐軍的刑期定在了三年下。
加上四處活動,給了一年減刑,讓徐軍在裡麵待兩個年,就可以出獄了。
徐名遠倒是可以用送錢的手段,給他辦個保外就醫,讓他提前幾個月出來。
但想要獲得假釋,徐名遠就沒這個能力了,徐軍沒有重大立功表現,最後想要減半年刑期,不托人很難辦到。
而且徐名遠也不想因為這種事麻煩陶昌明那邊的人脈,費大把力氣就為了給便宜老爹撈出來,怎麼說都不好看,還不如辦保外就醫實在。
再說了,徐軍的刑期滿打滿算,剩下不到四個月,五月初就可以去接他出來,繼續讓他在裡麵學習一段時間也挺好的。
“爸,誰給你辦的假釋啊?”
徐名遠想不通,就隻好問他了。
“不是你?”徐軍問道。
“我哪有這本事。”
“謙虛了,我兒子怎麼會沒有本事?閨女,不要哭,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徐軍笑了笑,繼續安慰著哭泣的小楊枝。
問他也是白問,徐名遠隻好說道:“爸,你提前出來,怎麼不打個電話告訴一聲呢?”
“想著給你們個驚喜,哈哈哈……”
徐軍仰天長笑,見氣氛有些古怪,便乾笑了一聲停下了。
“……”
徐名遠很是無語,驚喜什麼的他沒感覺到,驚嚇還是有點的。
再看看一旁的小楊枝,已經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徐名遠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哭的這麼慘,一包紙巾都不夠用,就新拆了一包紙巾繼續哭。
但怎麼說都是喜極而泣了,在即將迎來的新年,徐軍也算是給了小楊枝一個大大的驚喜。
“嚎兩聲得了,我是委屈到你了?怎麼還哭個沒夠了,還沒完沒了呢?”
半個小時過去了,小楊枝時不時的一聲哽咽,聽的徐名遠頭都大了一圈。
“不,不是。哥,我,我是開心,是高興……”
楊枝哭哭啼啼的,好不容易才說完一句話。
“小遠,你妹妹很可憐,對她好點。”
徐軍看不下去了,好聲勸道。
“哥,我不哭了……”楊枝
“這麼愛哭,就哭去吧。”
你這倒黴孩子擱這爭寵呢?徐名遠無語的說道。
沒心思搭理小楊枝,徐名遠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去書房玩電腦了。
他此刻的心情很亂,一時間理不清頭緒。
誰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徐名遠喜歡麵對未知的明天,但不喜歡無法掌控的局麵。
按照徐名遠原本的設想,等父親出來,自己已經開始新一輪的資產整合,隨便將他放到哪個位置鍛煉去。
就是曆練的想法還未實施,就要開始養閒人了,這大過年的,上哪去給父親找位置鍛煉去?
他這個不靠譜的爹,萬一閒下來,還不成原來那副德行了?
徐名遠索性不想了,老爺子當年養個富二代,現在自己這個當兒子的再養個當富二代的爹,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咚咚咚……
房門輕輕敲響,緊接著小楊枝鑽進來個腦袋。
“哥,我不哭了……”
楊枝紅腫著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嗯。”
徐名遠正心煩呢,就點頭敷衍著。
“哥……”
“又怎麼了?”徐名遠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