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1 / 2)

李羨魚雙手撐住額頭,心內歎氣。

覺得自己可能要失寵的紅梅擠過綠蘿,上前殷勤問道:“小姐......世子夫人,您可是哪裡不舒服?”

李羨魚姿勢未動,聲音悶悶傳出:“吃撐了。”

侍立在一旁的雲繡:“......”

用過早膳後,才不過片刻,沈臨的手下便來稟,說該去明鬆院給靖武侯和侯夫人敬茶了。

等李羨魚出了房門,沈臨已經等在院中,雲山站在他身後。

沈臨麵容沉靜,即使李羨魚到了近前也沒什麼表情,隻淡淡道一聲:“走吧。”便被雲山推著率先向前去了。

二人一路無話,一路上隻聽得見輪椅在石板路麵上的滾動聲,以及路過的下人們的招呼聲。

沈臨全程沒有搭話的意思,而李羨魚則是因為,侍衛丫鬟們都在,萬一主動搭話還碰個冷臉,就更無地自容了。

而此時的明鬆院正房,剛用過早膳的靖武侯夫人懶散坐在主位,興致缺缺。

昨晚上靖武侯的警告言猶在耳:“我知你向來不喜歡臨兒,再怎麼樣,他也是我沈公棠的嫡長子。如今臨兒成婚,新婦剛來府中,你便是再偏心愉兒,明麵上也要一碗水端平了。否則,南院的佛堂也不是擺設。”

想到此處,她心中便是連連冷笑,越想越氣。

他沈公棠當初一個小小的落魄侯府嫡子,現如今也不過是皇帝老兒的一條狗罷了,憑什麼來威脅她。

她邱素心門第高貴,當年大好的姻緣全被皇帝那狗賊給毀了去,她心中如何能不恨。

邱素心的內心經過二十來年的煎熬,早已扭曲,偏偏皇帝與靖武侯都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人物,於是一腔恨意便統統發泄到了嫡長子身上。

偏偏那個長子,無論自己如何刺他心、如何偏向愉兒,都始終淡然不介懷,這非但沒有讓邱素心解氣,反而更加鬱結氣悶。

趕回來的曹嬤嬤匆匆繞過屏風,喚了句:“夫人。”

邱素心眉眼懨懨,淡淡問道:“如何了?”

曹嬤嬤上前幾步,湊到邱素心耳邊,低低耳語幾句。

邱素心的神色漸漸轉為驚訝:“此事當真?”

曹嬤嬤點頭:“回夫人,是那雲繡親口承認的。”

邱素心麵上的幸災樂禍再也忍不住:“當初沈公棠與他說此事的時候,他應得那般痛快,我還當他有多孝順呢。如今娶進門來,還不是嫌棄得緊。今後可有得熱鬨了。”

曹嬤嬤是邱素心的心腹,向來最知她心意,跟著附和道:“可不是嘛。”

兩人才聊了一小會,門外丫鬟的請安聲傳進來:“侯爺。”

邱素心立即收了笑容,麵色立刻變得冷漠,變臉比翻書還快。

沈公棠常年在外,即使難得回來,也是宿在前院。近二十年來,兩夫妻同房的日子屈指可數。

沈公棠看著三十多歲,身材高大,經年的沙場征戰給他麵上添了幾分風霜,卻不掩英俊威嚴。

他麵容肅著,同樣沒什麼表情,往主位上大馬金刀一坐,滿屋子下人沒一個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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