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前跪著的兩名暗衛無聲點頭。
沈愉氣急,忍不住來回踱步。
他麵前的這兩人已經算是所有暗衛裡的頂尖,卻和沈臨的普通暗衛武功持平,且他能調動的暗衛之數遠遠不如沈臨。
這如何能叫他不心浮氣躁。
邱素心雖明白兒子的焦慮,卻無力幫忙。
正這時,沈愉忽然轉身,看向主位上的邱素心:“娘,看來隻能先按下此事了,若遇特殊情況,也隻能調動父親留下來的人了。”
邱素心聞言,麵色微驚:“此舉恐怕不妥?你父親將那些人留給你,是為了你暗處行事方便,且你父親也吩咐過,京中的事不能讓他們碰。”
沈愉卻是有些不耐:“那又如何?反正京中又無人認識他們,且就算被抓住,也不會有人懷疑到父親頭上去。父親就是太過謹小慎微了些。”
他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邱素心隻好道:“既如此,且就隨你吧,隻是你切記要小心行事。”
*
前院書房。
等人退下,李羨魚也已經穿好衣服走出來,雲繡替她將發飾整好,而後自覺退了出去。
一時書房內隻餘二人。
沈臨輕喚:“過來。”
李羨魚走到他旁邊坐下,眉間凝著憂慮:“夫君。”
她想與他討論此事,又怕被他察覺自己知曉他重生,於是頗費了一番力氣解釋,說自己看過這段曆史,靖武侯府恐怕討不了好雲雲。
沈臨全程笑著,耐心聽她說完,末了又聽她信誓旦旦說道:“夫君,若有能幫到你的,羨魚一定儘力。”
沈臨被她逗笑,似想到什麼,微微靠近了些,眉雖皺著,唇角卻含著笑:“夫人言之有理,恐怕之後,確實得麻煩夫人幫些忙了。”
一聽這意思,自己還真有份,李羨魚不由興奮,主動側身,將耳朵湊到他唇邊:“夫君快說說,要我如何做?”
沈臨不由看了一眼湊過來的耳朵。輪廓小巧精致,耳垂白嫩。
再一看她的側顏,眼睛亮閃閃,好似帶著光。
夫人如此可愛,他怎能辜負。
沈臨笑著同她耳語一番。
李羨魚眼中興奮之色愈濃,待聽完後,讚道:“夫君此計甚妙,羨魚一定不負夫君所托。”
見她一臉鄭重其事,沈臨不由又是輕笑,心情難得的好。
李羨魚這時不經意又瞄到了屋頂那個洞:“夫君今晚可是回臨風院……哎!”
話說到一半,李羨魚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竟是差點忘了,晚上過來本還要給你看看我那藥粉,但方才從屋頂掉下來時,那瓷瓶被我給落在屋頂了,我去取來。”
說罷,李羨魚便要一把竄起,上屋頂去拿,被沈臨一把按住,隻聽沈臨道:“你且歇歇,我讓人上去拿。”
待青色瓷瓶取下來,李羨魚將它推到沈臨跟前的桌上:“夫君,我來葵水時十分難受,吃了這藥粉立馬便見效了,這裡麵除了薑粉還有彆的藥粉,據說對驅寒有好處,夫君不妨請太醫看看,是否有能助你對付寒疾的成分。”
聽得此話,沈臨的麵色卻是難得帶了絲鄭重:“這藥立刻便能見效?”
李羨魚點頭:“是啊,是城東的季大夫開的,據說他十分擅長此類疾病呢。”
沈臨雖不是醫者,這些年卻也看了不少醫學雜書。
自然也清楚,治療葵水腹痛多以驅寒、補氣血之類的藥物為主,除非以內力加以舒緩,否則不太可能立刻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