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邱素心睡得太沉, 恐怕還尚未發現自己的處境已經掉了個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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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羨魚自清楚今夜會發生什麼後,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沈臨雖說的輕鬆,但她卻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晚膳後, 沈臨就陪她回了屋, 還同她交談了些練劍和使用暗器的心得, 過了幾盞茶的功夫後才離去。
隨著沈臨的離開以及時間的流逝, 她不免越加多想。
倘若穆啄被抓, 也不知沈愉是否會被一同牽連出來。
萬一順藤摸瓜到沈愉身上,以昭平帝的多疑性格,靖武侯府能否置身事外還是兩說。
再者,被妻子戴了綠帽一事畢竟是醜聞, 若貿貿然將沈愉並非靖武侯親子一事道出,不單靖武侯失了顏麵, 之前對此事一直隱而不宣的靖武侯府依舊難以洗脫嫌疑。
左右都是為難之處。
因著心神未定, 李羨魚便遲遲未睡, 乾脆坐在燈前看起劍譜來。
晚間值夜的恰好是雲繡,眼見更深露重, 雲繡不免上前勸道:“世子夫人, 夜已深, 可要歇息了?”
李羨魚微搖了搖頭:“我還不困,你先下去歇息罷,晚間我自己更衣。”
雲繡自然不會先去睡覺,隻在一旁侯著。
頓了片刻,李羨魚忽然道:“也罷, 雲繡,你替我去看看,世子可回府了?”
一聽此話, 雲繡頓時有些支支吾吾。
方才她兄長離去前,還囑咐過她,晚間倘若世子夫人問起世子,就說世子已經歇下了,免得世子夫人擔心。
沒想到世子夫人竟然早就猜到世子不在府內。
事實上,沈臨確實去了清禾莊。
當時,穆啄與人交手之際,他就在屋內。
穆啄身上有不少暗傷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當時發了暗器,胡茂想要成功擊中穆啄,恐怕沒那麼容易。
畢竟穆啄的武功太過高強,即使胡誌和雲山等人加起來,也未必能將其重傷。
等了半天,李羨魚也沒等到雲繡回答。
她乾脆放下劍譜,側過頭看向雲繡:“怎麼?我現在連世子的動向都不能知曉嗎?”
見世子夫人麵色嚴肅,雲繡忙跪下,口中隻道:“奴婢不敢,隻是……”
她跪著半天,卻是什麼也沒說。
“你快起來吧,地板寒涼,女兒家還是少跪些好。”李羨魚麵容依舊肅著,“隻是,世子既然將你派給了我,你便是我的人,若我想知道什麼,你該清楚怎麼與我說。”
雲繡想了片刻,似下定了決定,“世子夫人,世子晚間確實出門了,至於去了何處,奴婢卻是不知了。”
果然出府了。
他該不會逆行真氣,和胡茂聯手對付穆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