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上朝時分、朝中就迎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靖武侯已於日前蘇醒,且傷勢也穩定下來,已經能在軍營中指揮作戰了。
此消息一出, 無論昭平帝心內如何想, 麵上總是一副龍心大悅的模樣。
朝臣們也一陣恭賀。
直到散朝後, 昭平帝起身, 禁軍副統領林演才出列, 言有要事稟報。
等林演跟著昭平帝回了上書房後,才將昨晚事宜事無巨細說明。
隨著他的講述,昭平帝麵的麵色越來越難看,因常年服食丹藥而有些微黑的臉皮也有些微微抽動。
最後, 等林演回稟完,將身份牌和一小截糊了的密信遞到昭平帝跟前時, 昭平帝麵色已經陰沉到嚇人。
略等了等, 昭平帝才將身份牌和密信接過, 隻略看了看,便丟至一旁。
一盞茶不到, 昭平帝就下了一道聖旨, 言淮賓王謀反之心已久, 派黃州邊界的永州合州出兵,務必一舉將黃州拿下,並將淮賓王押送入京。
待聖旨下過後沒多久,地牢中就傳來了穆啄以及另兩個淮賓王手下自儘的消息。
昭平帝聞言更怒,又接連下了一道聖旨, 命淮賓王所在轄地周邊的永州等一共四個州一起出兵,務必拿下淮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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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是四五天過去。
因著靖武侯的蘇醒指揮,邊州一帶戰勢漸漸逆轉。
北燕久攻邊城不下, 且逢天氣乾旱,糧草難繼,邊城又有越挫越勇之勢。
此前邊州雖逢夏陽侯指揮失利,但畢竟還有著極富經驗的老將坐鎮,兼之城牆地勢的優勢。儘管之前支援彈藥不繼,顯有城破之象,但傷亡相比從前,卻也並沒有更高。
在靖武侯蘇醒後四五日,邊州和北門州外的北燕如潮水一般退了兵。
至於淮賓王,因其消息靈通,心知自己的兵敵不過周圍四州的聯合大軍,在大軍逼近黃州之前,就已經悄悄卷了金銀等物,帶著得力手下棄城投奔了北燕。
然北燕從前與他合作,也不過是看在他將來有可能爭得涼朝江山的份上。
對著如喪家之犬一般的淮賓王,北燕自然不可能再如從前一般禮遇合作。
淮賓王從前習慣了頤指氣使他人,眼下待遇翻了個個兒,在北燕短短數日,手裡的金銀流水般往外掏了又掏,偏還遭遇無數白眼輕視,又哪裡忍受得了。
況且他也實在不甘心,十數年的謀劃就這麼打了水漂。
眼下他唯一的希望,便是自己的兒子沈愉了。
說是沈愉也不準確,合該叫蕭愉。
當然,淮賓王至今尚還不清楚沈愉現如今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