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日子, 我有一陣好忙,恐怕連陪你用膳都是不能,你若無聊, 便請一班南戲來府裡, 或是讓雲繡去請了說書先生來。”沈臨道。
自綠蘿死後這幾日, 沈臨一有閒暇, 便會來陪李羨魚, 或是陪她逛逛府中花園,或是陪她去茶樓裡聽書。
十足細致妥帖,李羨魚倒也沒心沒肺,任憑沈臨洞察細微, 李羨魚隻顧開心傻樂。
沈臨想到什麼,又道:“上回你不是說, 極喜歡那茶樓裡的向先生說書麼?若不願出府, 請了人來府中也是一樣。”
李羨魚極懂事地揮揮手:“夫君自去忙, 我會自己找樂子,也不必折騰那些, 看些話本子亦是極好。”
她剛聽沈臨說了這幾日發生的事, 在得知二皇子謀逆一案的證人竟是關尚書時, 還吃了好大一驚。
見她如此乖巧,沈臨反倒笑了:“娘子就不好奇為夫要忙些什麼?”
李羨魚於是雙手支起下巴,作乖巧聆聽狀:“那敢問夫君大人,近日要去做什麼大事?竟連陪家中的甜美嬌妻用膳都是不能?”
她說甜美嬌妻幾個字時倒是絲毫不害羞,還衝沈臨嘟嘴眨眼, 十足的自信可愛。
沈臨愛極了她這副模樣,攫過她下巴,便欲親上去, 卻被她一把躲開,隻聽她嘟囔道:“夫君,我們現在在談正事呢,說正事要緊。”
她假裝嚴肅,嘴角卻有一絲壞笑。
沈臨被她逗笑,倒也沒不依不饒,改捉住她雙手把玩。
李羨魚姿勢放鬆,斜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揉捏自己的雙手。
時間難得靜謐流淌。
倒是李羨魚先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夫君倒是快說呀。”
沈臨不防被她推了一下,忍不住笑了:“你這般著急作甚?不著急,且先看看這個。”
說話間,沈臨便從身後取出一大本圖冊,攤到兩人麵前。
圖冊翻開,入眼是各式繡著龍鳳紋樣的大紅喜服,筆墨色彩逼真,花樣或繁複綺麗,或簡約大氣。李羨魚被款式吸引,忍不住一個個翻看起來。
“可有喜歡的?”沈臨見她神色專注,語氣更溫柔幾分。
李羨魚將冊子翻完,又倒回去看:“我倒是不知,喜服還有這許多花樣。”
沈臨低笑。
“倒也不必如此隆重......這兩款,還有這款繡金魚的。”李羨魚一一指給他看:“都挺好看。”
“你若喜歡,便都拿去訂做。”沈臨道。
“這樣是否過於奢侈了些?正是繼續用錢的時候,而且。”李羨魚煩惱地皺了皺眉:“三套喜服哪裡穿得完?”
“倒是個節儉持家的好媳婦兒。”沈臨笑道。
“哎呀,我說正經的。”
越是看她如此,沈臨便越愛逗她:“我聽媳婦兒的,媳婦兒說什麼,我便做什麼。”
李羨魚氣惱噘嘴。
沈臨總算收了笑,正經了些:“之前是我的疏忽,等諸事皆了,我定會重新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他語氣溫柔低沉,還帶了幾分鄭重其事。
上一次婚禮,自己未與她親自拜堂成禮,每每想起,不免遺憾。
李羨魚沒想到,他對婚禮一事比自己想的還要在意,不知怎的,她的心就沉重了幾分。
倘若自己身死......也不知他會不會難過。
沈臨見她愣神,心中預感越發不祥,不滅閣絕非善茬。太醫越是查不出問題,反倒叫他越揪心。
但既問不出結果,他便隻好旁敲側擊:“綠蘿的家人我已吩咐人妥善安置好。”
李羨魚回過神,笑道:“那便好,我知夫君處事定是極為妥當的。”
沈臨又道:“綠蘿此前應是受迫行事,如此便沒什麼後患了。”
李羨魚應和點頭。
“依不滅閣行事,夫人恐也受其挾製。”沈臨抬眸注視她:“夫人自來此處後,可有發現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