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魚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異處?我想一想。”
她狀是回想,實則心內念頭數轉。
她所中之毒,乃是原書中三大劇毒之一,便是杜神醫來了,若是沒有解藥,也隻能束手無策。
沈臨若知曉她中毒,定會想辦法替她取得解藥。
然而北燕又怎會輕易將解藥交出,屆時若以涼朝利益作交換,隻會讓沈臨陷入兩難之境。
看過原書的李羨魚自然知曉,沈臨定不會做出叛國之事。
與其到時讓他心愧兩難,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全瞞下來。屆時毒發,無力回天,實也怨不著他人。
如此這般一通想,李羨魚已打定主意,認真回想後答他:“這段時日我並沒有發現什麼異處,可是有什麼不妥?”
“沒有便好。”見她麵帶疑惑,沈臨知她並不知曉不滅閣的手段,他便也不再提,轉而提起其它事:“午時我要出趟遠門,大概兩三日便歸,夫人在家等我回來。”
“什麼事還要夫君親自去?”李羨魚眉心微蹙。
“隻是要處理些賬目上的事情,夫人莫擔心。”
李羨魚眼珠轉了轉:“那夫君要去哪裡總可以說一說吧?”
沈臨笑道:“曲河鎮,夫人可曾聽過?”
曲河鎮。
李羨魚臉色微變:“夫君去那裡做什麼?”
原書中,瘟疫爆發的城市雖是永州,但瘟疫最開始的病原地卻是曲河鎮。
見她麵色擔憂,沈臨也想起,她來自千年後,是知曉瘟疫一事的。
隻是沒想到,她連曲河鎮都知道,倒是他疏忽了。
眼見瞞不下去,他隻好如實交代,免得她更擔憂,“江南一帶旱情初起,暗探密報曲河鎮有北燕暗探蹤跡,我想親自去看看。”
前世大災之後,流民遍地,朝中層層剝削,賑災之餉久久不下,又逢各地起義暴/動,北燕從中煽風點火,彼時朝中受二皇子牽製,三皇子一派自身難保,縱是極力施為,依然難以挽救。
瘟疫便是由此而起,其傳染性極強,從重災之城永州爆發,燎原之勢席卷整個江南,最後層層侵襲,京畿重地亦不能幸免,遍地死傷無數。所幸那時大權漸為三皇子所收攏,局勢才於搖擺中求得一份穩定。
那場瘟疫太過奇異突然,曆史上從未有過類似疫情,時機也太過湊巧。
所以從前段時間開始他便命人密切關注永州和曲河鎮一帶。
今晨收到的密報說發現了北燕的蹤跡,他雖加派了人手過去,但到底有些不放心。
如今想來,旱災之初就有北燕暗探潛伏,恐怕北燕不僅僅隻是暗中推波助瀾這麼簡單,更有甚者,瘟疫是人為造成的也未可知。
李羨魚欲言又止。
沈臨安撫地拍拍她的烏發:“你彆擔心,現在朝中沒有二皇子一派掣肘,諸事處理都更容易些。”
話音才落,門外時雨輕叩房門:“世子,宮中來人了。”
沈臨微凜。
昨日夜裡孫有德派人傳信,沈臨便知今日要有入宮一遭。這也是他沒有一早就出發去曲河鎮的原因。
昭平帝自上次在朝中昏倒,身體大不如前,時日恐無多,立儲之事迫在眉睫。
如今適合立儲的隻有三皇子,然昭平帝對靖武侯畢竟忌憚多年,他今日召沈臨進宮,自然少不了一番試探。
李羨魚自然也想到了,眉間擔憂更深一重。
等見過傳旨太監後,李羨魚陪沈臨回房更衣。
等換過衣裳,沈臨見她仍有些神思不屬,不由輕輕一歎,替她將眉間撫平:“夫人無需擔心,要相信瑾之,嗯?”
李羨魚看著他,重重點了下頭。
沈臨一笑,在她額間印下一吻:“乖乖等我回來。”
直到沈臨的背影在轉角處消失不見,李羨魚才回房,她心裡藏了事,揮退了雲繡和翠芽,獨自坐在窗邊出神。
就在她出神的功夫,腦海裡忽然竄起熟悉的電子音:“叮,攻略目標對宿主的好感度達到80,表明攻略目標已經愛上宿主。且攻略目標已避開原書中的□□,宿主的攻略任務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