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病情事關重大,雲繡暫時未說出實情,隻搖頭道:“世子夫人病情複雜,徐大夫恰好有經驗,我是想以防萬一。”
等沈管家追上去後,雲繡則又立馬回了房,向李羨魚回稟道:“世子夫人,我這便去聯係世子,以世子的功夫,五日內取回火絨草,還是極有希望的。”
時間刻不容緩,話音剛落,雲繡便欲轉身,卻被李羨魚叫住:“等一等。”
這時候,李羨魚倒也不是不讓雲繡將病情告訴沈臨。
隻是,她本已經抱了隻能離開這個世界的打算,現在卻又得知她的毒除了不滅閣,還有辦法可解。反而有些不真實感。
而且這幾日,正是沈臨極忙的時候,萬一到時他取回火絨草,她依舊不治身亡,豈不是讓他難過。
所以當下她便有些猶疑。
正這時,顧婉清看過來:“羨魚,方才我為你診脈時,便想到了火絨草。隻是這毒我從未見過,並無幾分把握能解,我便暫時未說。現在既然徐大夫也說到了這味藥草,且他又有經驗,把握便大了許多,你就讓雲繡快去傳信吧。”
顧婉清在收到沈臨的信後,便來侯府了,她本以為李羨魚並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本打算回府後先同沈臨聯係,但方才羨魚已經知曉自己的病情,她便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聽得顧碗清如此說,李羨魚便有些鬆動了。若是能活下來,若是能留在這裡,她又怎會不想呢?
見雲繡麵上已有些急色,李羨魚便沒有再阻攔:“嗯,你去吧。”
得了首肯,雲繡幾乎是立馬就轉身出了門。世子放心地把世子夫人交給她,她昨日本以為世子夫人隻是小病,想著暫時不告訴世子也沒什麼,但沒想到世子夫人竟中了寒冰焰,她若再不及時告知世子,萬一世子夫人有個差池,她又有何麵目去見世子。
雲繡走後,顧婉清怕李羨魚多想,說了些安慰的話語之後便轉移話題:“對了羨魚,明日我要去城外粥棚賑災,你要同我一起去嗎?”
“城外賑災?”
“對啊,之前的旱災影響太廣,雖然采取了措施,還是有流民流到了京城附近,不過這些流民都已經安置下來了。”
反正自己在府中也無事,而且腹痛也不那麼頻繁了,李羨魚答應下來:“好啊,明天我也去。”
兩人又聊了些閒話,到後來羨魚的腹痛之症又隱隱有發作的跡象,顧婉清看出她神色不對,便先提出告辭,恰巧這時雲繡也回來了,便替羨魚將顧婉清送出了府。
應是喝了藥的緣故,腹痛沒那麼劇烈,熬一陣便過去了。
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午時羨魚淺淺用了些飯,在床上歇息了個把時辰後,雲繡拿了封信進來:“世子夫人,世子來信了。”
李羨魚一怔,上午才傳信過去,午時就回了信,速度這麼快嗎?
信被迫不及待地拆開,上麵是熟悉的字跡,隻有寥寥兩句:“夫人勿憂,一切等我回來。”
落款瑾之二字。
字跡力透紙背,雖力道沉穩行筆流暢,但仍然能看出是匆忙寫就。
李羨魚心中又暖又酸。收到消息的時候,他一定比她自己還焦急難受。
“雲繡,侯府的信鴿送信有這麼快嗎?”李羨魚小心將信折好,隨口問道。
雲繡先是一愣,隨即道:“奴婢上午時分送信,按理來說,最快也要傍晚才能收到回信。”
李羨魚手一頓:“你昨日就將我的病情告訴世子了嗎?”
雲繡忙擺手:“世子夫人,昨日你讓奴婢彆說,奴婢便未和世子說這件事。”
也是,昨日徐大夫還未診出病情,而沈臨的回信之意,分明是已經知道了她的病情。
雲繡想到什麼:“難道是沈管家?沈管家那有經過軍事訓練的雄鷹,速度還要更快些。可是,奴婢暫時還未將您的病情告訴過任何人。”
“沈管家?”
“可能是沈管家主動向徐大夫問起?。”雲繡點點頭:“世子不在府中,沈管家謹慎些也正常。”
李羨魚點點頭,眉間猶疑一閃而過。
她記得前世後來靖武侯重傷瀕死時回京,沈臨揪出他父親軍中奸細沈保玉,此人與沈臨幼時情誼深厚,雖是主仆卻勝過兄弟。沈臨卻半點不顧與那人的兒時情誼,一劍了結了他性命。
而沈全,沈保玉的父親,在得知自己兒子的背叛以及世子下的殺手後,非但沒有怪罪沈臨,反而老淚縱橫,直言自己無言麵對老侯爺,欲以死謝罪之時被沈臨的部下給攔下了。
沈保玉雖是個背主的,他爹卻沒什麼問題,李羨魚便沒再多想,將此事給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