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神醫卻是一哼:“你之前故意拿雪靈芝引我現身,我還沒同你算賬呢!你當我不知那是你侯府好不容易
才尋來的藥引?我若是真用了,你師父怕是得追著我不放了。”
聞言,沈臨麵露慚色:“實是內子身中劇毒,瑾之尋神醫心切,方才出此下策。若神醫需要雪靈芝,可先拿去用,至於我的藥,可以慢慢再搜尋。”
“這倒不必,你的腿耽擱不得了。”杜神醫擺了擺手:“你幫老夫搜尋幾味其他珍稀藥材,也算是報答了。”
杜神醫話音一落,旁邊的雲山立馬遞上筆來。
杜神醫毫不客氣的刷刷數下,寫下滿滿一頁,交給雲山。
一旁的時雨有些咂舌。
沈臨反而對杜神醫升起感激之情,難尋的藥,總共就那麼幾味。杜神醫寫那麼多,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安心罷了。
他自己的腿,他自己清楚。他的確希望腿能好起來,也隻好等日後再搜尋到雪靈芝,再給神醫拿去。
杜神醫寫下方子後,便沒再多說,回到早已安排好的住處,繼續研究沈臨的藥方去了。
轉眼便到了沈臨回京後的第四日。這一日上午,顧婉清又來侯府探望李羨魚,自李羨魚服用解藥後,已經是她第二次來了。
得知李羨魚還在昏睡,她也沒多留。讓沈臨等人醒了通知她一聲後,便先走了。
待顧婉清走後不久,沈臨坐在正房裡處理信件,還整理出兩封李羨魚舅母近期給她寫的家書,沈臨一並給她收好,放在一邊。
此外,還收到一封父親軍營中傳來的信件,沈臨正欲拆開看,忽聽到一聲嚶嚀聲。
沈臨心中一跳,立即轉身掀開床幔,與床上睡眼惺忪的人恰恰四目相對。
沉默半晌,沈臨唇角綻開發自內心的笑:“醒了?”
看著他嘴角迷人的笑,李羨魚有種搖晃的不真實感,她緩慢抬起雙手,看了看。
雖還沒多少力氣,但之前那種四肢動彈不得的無力感消失了。
看完了手,她又翹了翹腳,抬起頭,看向腳的位置。於是,她看到了薄薄的錦被上拱起來一塊。
看完了腳,她的視線開始打量四周,最後又落到床邊人的臉上。
熟悉的床頂和床幔,還有一輩子不會忘記的容顏。
李羨魚也笑起來,問:“我還活著?我的毒解了?這不是夢?”
沈臨亦笑,語氣肯定:“你還活著,你的毒解了,這不是夢。”
李羨魚眉眼徹底笑開,輕輕喊他:“那你過來一下。”
沈臨聽話地湊過身來,目光柔和專注。
李羨魚一把揪住沈臨的耳朵,捏了捏。
看著白皙的耳廓微微泛起紅暈,李羨魚調皮地眨眼:“看來真的不是夢。”
說完,兩人忽然對視,雙方相視一笑。
沈臨忽然俯下身來,狠狠地抱緊李羨魚,力道出奇的大。
李羨魚被他緊緊抱著,也沒掙脫,隻輕輕地、柔和地問:“怎麼啦?”
“羨兒,永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李羨魚如是回答。
其實中毒昏睡後,李羨魚並非完全沒有感覺的。
她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這些夢如許多碎片一般,不符合邏輯地堆湊在一起。
夢裡那麼多片段,她記得清楚的就兩個。
一個片段是,她夢到自己被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既沒有回到現代,也沒有回到有沈臨的世界。她努力掙紮著想要掙脫這個狹小的地方去找沈臨,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耳邊還一直有個聲音在絮叨怪笑,說的都是些“讓你不回現代,現在好了吧,永遠被困在這裡了。”、“你以為自己的命運這麼好改變?已經死了一次的你,多活了這麼些日子,就知足吧!”
諸如此類的話語源源不斷,在李羨魚耳邊魔音貫耳。李羨魚卻全然不理會,隻沉默著一味掙脫束縛,做著全然無用的掙紮。
然後場景就切換到了其他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七夕,祝單身的看文快樂,沒單身的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