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蘊看看身後的虎子“你怎麼不跟他們去玩呢?” “我想跟著你。” “嗬嗬,行啊,咱們去找你二奶奶去。”程蘊找到支書的媳婦。 “大娘,有沒有需要我乾的活?” “嗬嗬,不用你,這活埋汰,不用你上手了。” “大娘,我明天給你家我大爺去鄉裡,我想買棉花做棉衣和被褥。” “鄉裡供銷社就有賣的,不過得要票,要不去隔壁村問問,他們今年種的棉花,應該能買到,就是價錢肯定比供銷社的貴。” “我沒有棉花票,多花點錢也行。” “那吃完飯叫我閨女陪你一起去吧。” “那可太好了。大娘我來時在車站買了不少的羊皮狗皮的,能不能和棉花一起做成棉衣棉褲,被褥上也都放上皮子?” “行,咋不行,我們這家家都有狗皮褥子,羊皮棉襖,窮人家就一件,誰出去誰穿,條件好的就一人一件羊皮襖,要不過不了冬。” “嘿嘿,大娘我不會針線,都買齊了您能不能找人幫我做啊,我覺不虧待她。”程蘊說完就感覺臉紅,大姑娘哪有不會針線的? “行啊,村裡就你翠花嬸子手巧,我一會兒跟她念叨一聲,是彆虧了她,她家的日子太難了,男人早早的沒了,終於把唯一的兒子拉扯大了娶上媳婦了,以為終於熬出頭了,可是這媳婦人不行,整天給她拉套行,但還得不到她一句好話,兒子窩囊看著親媽受氣愣是不敢之聲,教的孫子都不叫奶奶。你大爺說過她好幾次了,可是不管用,就是活牲口,看她老了下麵的人咋對她?” “行,您看著幫我安排,到時您私下問問翠花嬸子需要啥?給錢也行,就怕給她東西也用不到她身上,手裡留點錢也能有底氣,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至於看彆人臉色。” “對,就是這個理。你啊也學著點,以後成親自己挑家過日子沒孩子還好說,要是有了孩子你也不能天天的找人縫縫補補的吧,再說了不會針線還不得不得婆婆喜歡啊?可長點心吧!”大娘語重心長的教育著程蘊。 程蘊很想反駁自己不結婚,就是結婚也找沒有婆婆的,就是有婆婆以後自己努力賺錢到時買成衣穿。可是想想跟人家也說不上啊,低頭認真的聽著教誨。 “二奶奶我長大了娶姐姐,不會做衣服我學。” 程蘊她們兩人哈哈大笑,這是被小男生表白了?拉起虎子的手兩人去看分解豬肉了,還真彆說這豬可真夠肥的,個個都喜笑顏開的。 “這豬真肥,這可以靠不少的油。” “這回大夥有油水了,咱們跟隊長說說今年任務咱們就直接交豬肉得了,剩下的邊邊角角的還有下水豬油咱們大夥還都能吃點。” “也行,反正咱們農民有的是力氣,以後也有空了。” “那樣不合算,今年咱們的任務是五頭豬,要是合成豬肉就得一千斤,咱們這豬沒有二百斤。” 程蘊在一邊聽著大夥閒聊自己也插不上嘴,到這裡都快三個月了,可是跟大家還是不熟,叫不出幾個人的名字,主要是一來就搶收,大夥累的都抬不起頭來了,哪還有精力閒聊? 程蘊湊近一中年婦女的身邊“這位大娘我應該怎麼叫您呢?” “我家男人叫劉來貴,你就管我叫大貴嬸子就中。”這大貴嬸子麵善,一說話就帶笑模樣,看著都和人。 “大貴嬸子這豬肉今天都做了啊?” “哈哈,這姑娘,咱們莊稼人可不行浪費,今天也就把下水還有骨頭都燉了,天冷了肉可以做成醃肉能放住,留著一點一點的慢慢吃。” “我剛才聽大夥說不是就交五頭豬的任務嗎?咱們的豬圈裡還有好幾頭呢不是?”程蘊真的很不理解,有新鮮的乾嘛要吃醃的呢? 這時旁邊的幾個婦女也圍攏過來,程蘊馬上問“大貴嬸子這幾個嬸子我應該怎麼叫?” 大貴媳婦拉著程蘊的手心說真軟和“這梳著辮子的男人叫劉長河,你就叫長河嫂子,她旁邊的男人叫李大奎,你就叫大奎嫂子,這家男人是咱們隊長劉愛華你叫愛華嬸子就行,最後的這位是我妯娌你就管她叫來祥嬸子。” 程蘊趕緊的挨個叫了一遍,這是打入婦女內部的最好時機。 其實大夥都挺喜歡這姑娘的,話少事少肯乾。又看她今天這麼真誠的和幾人打招呼也就都有了交好的心。 李大奎媳婦愛說“姑娘你剛才問咱們豬圈剩下的豬能不能吃?” “是啊,不是還有七八頭五頭呢嗎?” “這些也要送到供銷社的,不過要比交公的多給點錢,要不咱們的鹽啊堿麵還有吃飯做飯的家夥都是哪裡來的?” 程蘊聽的目瞪口呆還能這樣? 長河媳婦看著程蘊不敢相信的樣子笑了“真是這樣,要是哪個村不去交或者少了以後買東西都不賣。” “長河媳婦你可彆瞎說。”隊長媳婦白了這個長舌婦一眼,啥都敢瞎說。 “我咋瞎說了,我娘家村就趕上了,因為沒有糧食喂豬都長得不大,交任務時隻好多送過去幾頭,想著就留一頭留著三十晚上給大夥包頓餃子就行了,供銷社的領導找到我們隊長詢問怎麼今年沒有交豬啊?我們隊長實誠就說村裡隻剩下一頭了留著吃。這可壞了去供銷社買鹽時卻告訴他們沒有了。” “還真有這事?”幾個婦女都很吃驚。 “那還有假,我哥可是去買鹽的。”這下大夥都沉默了,我想賺錢把豬賣了喝不得不賣是兩種心情。 這時男人叫他們去洗下水了,程蘊才感覺好點。要真的是這樣可不就是沒剩下啥了嗎? 虎子看著程蘊發呆拽了拽她的袖子“姐姐,你咋了?” “沒事,走咱們去一邊姐姐教你算數。”還是能乾啥就乾啥吧,自己左右不了這種社會現象。 程蘊找了個靠牆的桌子坐了下來,讓虎子去叫那幾個孩子教給他們加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