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蘊教的耐心，孩子們學的用心，一會兒十以內的加減法就學會了，程蘊帶著孩子們蹲下來，教他們寫數字。 婦女們分工，廚藝好的燉肉，乾淨麻利的醃肉，年齡大的蒸饅頭，剩下的洗菜切菜，看著熱火朝天的場麵是以前沒有見過的。 男人們收拾院子打水，侃大山，孩子們滿院子的跑，十幾歲的姑娘小夥子們涇渭分明的占據食堂兩邊的桌子，在一起說說笑笑。 程蘊看他們寫的有模有樣的就放他們出去玩了，自己湊到大灶邊學著怎麼做大鍋飯。 酸白菜還不能吃，但是蘿卜櫻子和蘿卜絲的酸菜可是酸了，今天的主菜就是它了，看著有人切土豆程蘊想今天大概兩菜一個豬下水多酸菜，一個是豬下水燉土豆，都有肉了。 程蘊蹲在隊長媳婦身邊“嬸子，要這麼多的酸菜啊？” “是啊，今天得用多半缸，三大鍋的燉酸菜呢。”一邊和程蘊聊著手裡的活計也沒有落下，乾活真的麻利。 “那個大鍋準備靠油嗎？” “是啊，都準備好了，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要去不會就去學著點。” “嗬嗬，嬸子那我去看看了啊。” “去吧，離鍋遠點，省的濺你一身油，要是燙到臉上就不好了。” “知道了。”程蘊遠遠的看著，看和媽媽是一樣的做法不？鍋裡先放上幾舀子水之後把改成小塊的肥膘放進鍋裡，這個和媽媽做的一樣，程蘊就沒有興趣了。 看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估計三小時能吃上飯就不錯了。找到虎子告訴他自己回去睡一覺，讓他們自己玩。 回到知青點看到劉華正拉著板車往回運苞米秸稈呢。“你怎麼沒叫我？咱們倆乾你還能輕鬆點。” “不用了，我就是閒不住找些事情做現在家家戶戶的柴火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剩下沒人要我就拉回來了。”劉華一邊說一邊卸車。 程蘊伸手去抱被劉華攔住了“不用你，就這點活，你還占身乾啥？” 程蘊想了想去了廚房點火燒水，一會讓劉華用熱水洗臉。 程蘊和劉華打了聲招呼就回屋了，找出一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知道聽到敲門聲程蘊才把書收了起來“請進門沒有插。” “程蘊，我不進去了，就是告訴你一聲我去食堂了，你走時記得關門。” “知道了。”程蘊又掏出書繼續看，以前就喜歡這類小白文，輕鬆搞笑，沒有心裡負擔。 拿出一個蘋果一邊看書一邊吃，這就是大學生活了。 “姐姐，姐姐趕緊的，飯熟了，我先回去占座。”就在程蘊看了快半本時聽到虎子的叫喊聲。 “知道了。”程蘊收起書拿著桌子上的飯盒就出來了。走在路上離老遠就聞到了香味，太香了，這是肚子咕咕的響個不停。程蘊揉揉肚子還真是餓了，加快了腳步。 程蘊站在隊伍後麵耐心的等待，今天盛菜的人多，三鍋的酸菜，兩鍋的土豆，五個人同時可以打菜。 程蘊要了半勺的酸菜一勺的土豆，兩個饅頭，至於豬蹄，豬頭肉這些都是村裡的領導，德高望重的老人才能吃，其實程蘊挺饞豬爪的，空間裡有但是燉不出這個味道。 虎子已經開始吃了，看到程蘊過來趕緊把自己碗裡的一大塊豬肺夾給程蘊。 “不用給我，姐姐這裡有，你自己吃吧。我這裡多打了一個饅頭一會兒留給你。” 這燉酸菜真的好吃，心肝肺大小腸，肚和酸菜混在一起燉真入味。這土豆也不錯都燉麵了，程蘊乾脆連饅頭都不吃了，這半飯盒菜自己就能吃飽，不過就是有點鹹了。程蘊把兩個饅頭偷偷的裝進虎子的口袋裡，“晚上餓了就吃。” “姐姐，以後你彆給我吃的了，到家裡也被奶奶拿去給大爺家的哥哥們吃。”虎子情緒很低落。 “好，以後你餓了就去姐姐那裡，姐姐每天都給你留著，你還這麼小一定要多吃才能長高。”程蘊很氣憤，她知道虎子的身世，就這樣一個沒媽爸爸不在身邊的五歲孩子他們都忍心欺負？ “姐姐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我對你好你不願意嗎？” “咋會呢？我長這麼大就你對我好。”虎子輕輕的看著程蘊的胳膊，很是依賴。 程蘊摸摸虎子的頭，這可憐的孩子。以後自己多照顧他點吧。 “等我一會兒，我去要勺湯喝，你可喝點。”這湯可好了就是用骨頭燉的，現在還咕嚕咕嚕的冒泡呢。 程蘊沒有離開，估計著馬上隊長就該宣布自留地的事了，程蘊算計著一人的分個幾畝地。 果然吃完後隊長站起來“大家夥先彆走，有事和大家商量。” 大家都安靜了不知道有啥事。 “是這樣今年咱們村交完公糧剩下的也就將將夠大家餓不死，我和支書還有小隊長討論了為啥咱們的糧食不夠？那就是咱們交公糧是按照總地數交的，而實際上咱們還有將近五頃地沒有種。這是浪費，這是可恥的行為。經過我們村委的反複討論終於做了決定，把剩下的五頃地分給大夥放自留地，但是絕不允許在上工期間乾自家的活，要是發現了就直接沒收。” 這一通話下來，大家都激動了，是啊荒著真的可惜了。 “本來自留地不能種糧食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光種菜，所以我們村委冒著被批鬥的危險決定大家可以任意種，這些糧食收上來可以以大隊村裡的名義賣給糧站，但絕不允許私自倒賣糧食。當然也可以留下自己吃。” 這是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這下大家都覺得有盼頭了。 “一會大家去小隊長那裡報數合家需要多少，要摸著自己的兜兜來，彆要了不老少的到時還是荒著。” 大夥把五個小隊長圍了起來，太亂了，小隊長們也不識字，畫工的人識字不多也應付不過來沒辦法隻好讓程蘊和劉華兩個知青寫下來。大隊長站在一邊維護秩序，食堂裡排起了兩條長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