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蘊心裡想著事情難免臉上就帶出來了，都是孩子，可是也會看人的臉色，一個個嚇得都坐的筆直，程蘊看見噗嗤一聲笑了，“我是在想咱們村的女孩子這麼少啊？” “沒有，我家街篦子就不讓小月來，我都聽到小月哭了。” “為什麼啊？” “女孩子是賠錢貨，還不如在家裡乾活呢？”鐵蛋撇撇嘴。 “鐵蛋你站起來。”程蘊嚴肅認真的看著鐵蛋。 鐵蛋嚇了一跳慌忙的站了起來，一副嚇壞的表情。 “現在我跟大家說說女孩子的事，首先沒有女人怎麼有的你們？你奶奶，媽媽不都是女人嗎？為什麼瞧不起女人？還有就是現在是新社會男女平等女人能頂半邊天，偉大的主席教育我們要尊重女性。” 程蘊看著下麵的孩子一個個懵懵懂懂的很無力“鐵蛋，你坐下吧，以後等你有文化就會知道你錯在了哪？” “老師，這是我奶奶說的。”這熊孩子。 “大家不要人雲亦雲，你們還小但是要有是非關就是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你們得家人沒有文化，所以才希望你們都能識字有本事，可是你們要知道不是老人說的所有的話都是對的。”程蘊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深了他們不懂，潛了又說不明白。 程蘊無奈，慢慢引導吧，今天教了十個字，雖然進度快但看孩子們還能跟得上也就這樣吧，時間不多，要想讓適齡的孩子跟上進度就得抓緊。 放學了，程蘊給他們留了作業，讓他們把今天的學的漢字還有數字在地上每個這十遍“老師不會檢查作業，全憑你們自覺，好了都回家吧。虎子留下來。” 程蘊見大家都走了，領著虎子洗手，一人一塊槽子糕，這可是雞蛋的，看著虎子吃的滿足虔誠程蘊笑了，這是好孩子。吃完讓他回去跟小夥伴們玩，程蘊回自己的屋躺下，喝了一杯靈泉水，打算睡一覺，可是又騰的坐了起來，自己還是先去找對象和支書吧，怎麼也要為村裡的女孩子爭取爭取。 程蘊找到了隊長家裡，“隊長叔您能不能陪我一塊去找支書，我有事找您二位。” 大隊長放下手裡的苞米皮子，“走，我跟你去。” 兩人到了支書家裡，程蘊看到支書也在用苞米皮子編蒲墩，程蘊欣喜的摸了又摸。“你這丫頭等有編完了給你兩個，看把你給新鮮的。” “大爺，那我就謝謝您啦。我今天找您二位是有事情請你們幫忙。” 兩人看著程蘊沒有說話，但意思就是讓程蘊繼續說。 “今天上課來了二十五個孩子，隻有六個女孩子，我聽說還有五個女孩子沒有來，都是家長不允許來學習，大爺您知道現在男女平等，女孩子也有接受教育的權利。我想請您二位幫忙做作那些家長的工作，不要耽誤了孩子們。” “這事我們馬上就去找，你放心，無論男孩女孩都是我們的孩子，既然我這麼好的機會沒理由不珍惜。”兩個人都是行動派心裡也大概知道是哪幾家，真是棒槌，儘乾些缺心眼的事。 程蘊回去看著院子裡已經有人在等了，趕緊招呼大家去進教室。成人的課是分算賬也認字兩課，程蘊真的就從百家姓教起，也許他們有機會參加考試，但大多數還是以實際來考慮。程蘊的宗旨就是不讓他們當睜眼瞎。 大家的作息興趣很足，幾乎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小青年，這次男女生的數量都差不多。他們都有了一定的理解能力，大家都抓住這難得的機會，這樣就是以後就是嫁出去也可以在村裡有個好工作，計分員的工作大家就非常羨慕。男孩子都想當對象，支書，會計。反正都是好活計。 不知不覺到了下課時間，大家還都意猶未儘“今天教的二十個字大家都回家練練，不能光是認識還要會寫。” 程蘊實在是不想去吃晚飯了，可是不去又不行，要怎麼解釋呢？估計著大鍋飯也要取消了，程蘊盼著趕緊取消，至少自己能不用天天苞米渣粥了，吃的太痛苦了。 程蘊端著碗進了食堂，和大家熱情的打招呼，看著大家誠懇的笑臉程蘊知足了。今天的粥不錯，裡麵放了白薯塊，倭瓜塊，程蘊滿足的喝了一碗粥，都沒有就鹹菜。 吃完飯隊長站起來“大夥先不要走，這馬上就要進臘月了，咱們臘月初一把豬送到供銷社去，回來就分錢。” 這可真的是好消息了，村裡雖然人少，但是也有娶媳婦聘閨女的，都等著分錢好辦事呢。這下婦女們活躍了，東家說拿多少錢當聘禮，西家聘閨女給多少嫁妝，亂哄哄的但都是滿臉笑容。 程蘊拉著虎子悄悄的離開了，下午程蘊看到虎子抱著一捆光滑整齊的苞米秸稈放進了院子，真的心疼這孩子“給，這是牛舌餅，趕緊吃了。” 現在虎子也不跟程蘊客氣了，心裡下了決心等以後自己大了一定好好的報答姐姐。虎子是真的實現了自己的諾言，程蘊老了時就想這比自己的兒子都孝順。自己兒子們還會有反對的聲音，但是虎子從來沒有，隻要是她開口就沒有不應的。 看著虎子吃完就讓他回家了，天都快黑了，這麼小的孩子程蘊還真是不放心。 程蘊開始倒動皮子，布料和棉花，支書大媽說明天帶著翠花嬸子來給自己做棉衣，被褥，程蘊把自己買的針線，剪刀什麼的都拿出來了，自己明天得上課，得把東西準備全了。就做一身土灰色的棉衣就行，不是沒有彆的顏色的布，就是不想張揚，趁著明天中午讓翠花嬸子先給虎子量尺寸，先給他做，摸著硬邦邦的短了的棉衣程蘊心疼孩子，自己其實根本就不缺衣服穿，就是不想高調，還是做的比較親民。都歸攏好了放在櫃子上這才吹風睡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用上電燈啊，這煤油燈冒的煙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