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沒有新意，還是苞米渣粥。飯後支書大媽就領著翠花過來了，這時還沒有上課，翠花嬸子就先給程蘊量了尺寸，“大媽，嬸子皮子都在這裡，反正多就棉襖棉褲的都放上皮子，要整身的那種，你們看著用，我不懂這些。我先去上課，等中午回來再說。” 程蘊給小蘿卜頭上課還要回答他們千奇百怪的問題，今天有多來了三個女孩子，看著都是畏畏縮縮的，在家裡一定是長期受氣那波的。還是缺兩個，不過沒事慢慢來，這不就是好的開始嗎？ 小時預習了昨天的十個字。種點關照了那新來的三個女孩，怕她們跟不上沒有學習的興趣了，之後又是新字的學習，現在的孩子沒有後世的調皮，都很珍惜學習的機會，所以程蘊講著根本就不費力。那三個女孩子也很用功。利用下課的時間找程蘊給講。 至於數學方麵更省力一些，畢竟生活上接觸簡單數學的多，孩子們也都接受的快。 充實的一個上午就過去了，孩子們歡快的笑聲感染了程蘊。虎子被程蘊留下帶進屋裡“翠花嬸子您先給虎子量量，先給他做，我的不急，就是剛才沒辦法讓虎子進來，畢竟孩子太多，而且都有父母照顧隻有虎子是孤兒而且不受待見，所以我才心疼他想幫幫這個孩子。” “丫頭心腸好，虎子過來，大媽給你量量，你能遇上這個姐姐是你命好。” 量好了尺寸“丫頭我怎麼也得先把你的這條棉褲做完了才能給他做。” “行。您就看著辦，我也不懂。” 支書大媽在一邊歎氣“本來想讓你跟著翠花學學針線的。可是你又得上課。” “嗬嗬，不用學，將來這丫頭一定有人伺候。” “可不行這樣說。” “是啊，看我這樣沒有把門的嘴。” “沒關係的，大媽大嬸你們先歇會，咱們吃點東西。” “你吃吧，我們不餓。” “那可不行，”程蘊拽著兩人的手把她們拉到桌子前，拿出一包槽子糕，一包牛舌餅“趕緊吃，吃完了你們還得給我做棉衣呢。”說完又給三人一人倒了一杯水，拿起一塊槽子糕遞給虎子，有遞給了兩人一人一塊“這槽子糕好吃，還是我從縣裡帶回來的，大家快吃。”程蘊放在嘴裡咬了一口。 虎子捧著槽子糕吃就像小鬆鼠，兩女人也就不再客氣了，說實在的這一年到頭也不見得能吃到一口，支書家還好點，大閨女拜年來總是帶包點心，可是翠花家就不行，就是有也不會給她吃，何況根本就沒有呢？兒媳婦家窮的都合穿一條褲子了，哪有錢買這些？ 程蘊看他們吃完又遞過去一塊牛舌餅。兩人吃完牛舌餅就說設麼也不吃了，洗手繼續做活。 “姐姐，我出去撿柴火了。”虎子說完就走了，程蘊也不好意思的上炕跟人家擠，就坐在炕沿上“大媽，這皮子夠不夠？我想著您和嬸子費點事把皮子接到一塊做個大被子，褥子也要都是皮子的。” “你這丫頭真浪費，夠了足夠了。”支書媳婦白了一眼程蘊，這敗家的丫頭。 “嘿嘿，嬸子虎子的棉衣也都要皮子的。” “中，都是皮子的。就是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穿得上，就劉老蔫家的那個婆娘真真的不疼虎子，照說虎子爹也是她親生兒子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虎子奶奶生虎子爹時差點死了，算命的還說虎子爹明星克她，從小虎子爹就沒撈著好，結婚第二天就給他們分出去了。” “那不對啊，既然分家了為啥虎子媽還要跟著他們一起過？” “虎子爹自己從外麵弄了點錢回來蓋上房虎子奶奶就反悔了，不到家了，虎子爹實在是生氣就跑去當兵了，虎子媽老實就一直受著他們欺負。” “還真是，要不咋沒有閨女給他家老三呢？誰願意自己閨女去受那窩囊氣？” “我啊昨天跟虎子爺爺說了程蘊這丫頭想給虎子一身棉衣，你說咋滴？那老婆子淨舔著臉讓程蘊也給老大家的孩子一人一身棉衣，當時我就竄了還是劉老蔫給了婆娘一大嘴巴子我才忍了，她咋就那麼大的臉？虎子這孩子要是跟在他家就毀了，不知道虎子爹還活著不？” “誰知道呢？這男人也是自己有媳婦連個信也沒有，這跟死在外麵有啥不一樣？” 這活說完三個女人都沉默了，要是虎子有爸還有點指行，要是都沒了這孩子可咋好？ “大媽，您說我能不能收養虎子啊？” “這個不行，孩子有爺奶，有叔伯的，怎麼可能讓外人收養呢？以後他們家就更沒有閨女願意嫁了。” 程蘊也知道這個提議恐怕不行，但是還是得試試，看著這麼小的孩子受罪自己過意不去，也不是沒有虎子這樣的孩子，可是程蘊就是心疼他，這可能就是兩人的緣分吧。 三人聊著天就聽到院子裡有聲音。程蘊看了看表原來是到時間上課了，跟兩人說了一聲就出去了，自己這老師當的還是挺稱職的，至少不從心裡對大家還是挺重視的。 一上課程蘊就檢查大家的認字，幾乎沒有人錯，接著就講新的字，今天大家的狀態都挺好的，就多教了五個字“咱們得學習機會不多，撐著有時間咱們都努力多學點是點。” 下麵學習的人也都點頭，也就能趁著貓冬時有時間。要是到了農忙就是想學也沒有時間了。大家想通後就更加的積極了。 算數就比較簡單了，昨天是認識熟悉，今天就是簡單的加減乘除法，把乘法口訣表讓大家回去一定要背熟“你們也是有理想的人，這些以後都能用到，你們一定要用心，沒準還就真能出幾個會計呢？” 大家都深以為然，這隻有學會了才是自己的，當會計都威風啊，村裡人各個都尊敬，就是當計分員也好啊至少能少乾點活，大家還都得笑臉相迎的，反正乾點啥都比農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