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茶先看了下袁庭業的車,車身沒有凹陷,但駕駛位的門上有一片非常明顯的擦痕,江茶對豪車不算非常了解,但也知道這輛車至少百萬起步。
按照常理,大部分司機上路對豪車都會下意識避讓,想法很簡單,就是撞上了咱賠不起。
對方開了十幾萬的車,也不知道是真的有錢有權,還是單純的橫,總之讓江茶很無語。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站直身體,說:“先生,你報警還是我報警?”
“報你麻痹!我問你會不會開車!”男的吼道。
江茶瞥對方一眼,拿出手機撥打了交通事故的電話,在電話裡表明事故發生地點,希望對方儘快趕到。
那男的見她報警,直接搶走江茶的手機掛斷,說:“看你是個女的我不和你計較,今天這事就算我倒黴,你賠我五千塊錢,咱私了完事兒!”
江茶簡直要氣笑了,說:“可以,我賠你五千塊,你給我修車。”
五千塊她拿得出來,但是袁總的車她修不起。
男的妻子說:“我們憑什麼給你修,明明是你的問題。”
江茶不想和他們糾纏,隻想等交警和事故快速處理工作人員到場趕緊把責任劃分一下,她好儘快帶人離開。
“談不攏就彆談了,等交警來判責吧”,江茶說著低頭看手機,考慮是否要再打一個詢問那邊到哪裡了,她剛解鎖手機,頭皮突然一疼。
那男的滿把抓住江茶的頭發,說:“你什麼意思!你怎麼說話呢,我警告你彆耍花招,你會報警我不會嗎,媳婦,報警,就說這裡有個賤人鬨事——嘶,你你誰啊!”
袁庭業攥住那男的手腕,冷冷說:“鬆手!”
“你先鬆!”
袁庭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手背青筋浮起,男子的手腕發起抖,慌忙鬆開了江茶的頭發。
袁庭業神情厭惡的丟開對方,像丟掉一個臟東西。
高檔車私密性好,對方一家三口本以為車上就江茶一個小姑娘,所以才起了壞心思,想著訛詐她。
“還好嗎?”袁庭業詢問。
江茶低著頭,頭發淩亂鋪在額前,噩夢一般的記憶伴隨著頭發被扯斷的痛感瞬間擊中了她,將她一瞬間帶回小時候——表情猙獰的江照炎拽著媽媽的頭發將她的頭撞向牆壁,咚、咚、咚,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剪掉好不好,媽,我們剪掉頭發好不好?】
【心心不哭,不哭了,我們沒有錯為什麼要剪掉頭發?你記住,他若是想傷害你,什麼都會成為他施暴的理由,彆怕,勇敢些。】
【我要等我媽,我要等我媽!】
【你媽自己跑了,她不回來了,江開心,你媽不要你了!】
【我聽話,彆打我,爸爸我聽話,我聽話......】
【心心,彆怕他,勇敢些,彆怕他,等我,媽媽帶你走】
【我叫江開心,今年十一歲,我實名舉報江我爸爸文安大學江照炎教授涉嫌殺害妻子和虐待兒童罪......】
......彆看,彆想,彆暴露。
吸氣吐氣,江茶抬起頭,撩開頭發,說:“我......沒事。”
說完,朝袁庭業笑了一下。
袁庭業的眼神暗了下來。
警察和快速理賠抵達現場,刹車痕跡明顯,事故碰撞的位置也很清楚,很容易就能判定責任一方。
那男的一看定責方是自己,當即不同意,妻子更是往地上一坐,信誓旦旦說是江茶故意彆他們的車。
交警說:“既然這樣,車需要都拉走,你們跟我們到事故中隊查監控。”
一聽查監控,男的有點慫了,說:“我認責,但是他們也有問題,要不然平分責任,自己修自己的車算了。”
交警忍不住皺起眉,他們到現場後看到事故雙方的車子,就知道這事可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一方是十萬出頭的車,一方的車預估一百萬起,責任方又這麼明顯,除非豪車車主是個大傻瓜,才不會和這人計較。
袁庭業冷淡說:“拖車吧,我會委托律師到事故中隊處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