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抬頭看去,智能門向兩邊打開,鬨哄哄的幾個人一湧而進,胡卓踢飛了鞋,光著兩隻臭烘烘的腳衝過來,“茶茶,這麼巧,你也在啊!”
江茶:“......”
夏江南把胡卓飛了的鞋踢回應該待的位置,對江茶微微一笑:“聽說庭業的車被刮了,我們過來看看。”
wink背著吉他,手裡拎著兩隻超市最大號購物袋,“聽說你被打了,卓兒說來慰問你。”
夏江南扭頭說:“我女朋友,他慰問個球。”
wink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
江茶默然看著他們,聽說?聽誰說的?袁總?
胡卓蹲在江茶麵前關切的詢問她被打哪兒了,還疼不疼。
小貓從江茶懷裡跳出來,跑到胡卓腳邊的空地上,作刨沙的動作。
“開心在乾啥?”胡卓低頭。
夏江南說:“你腳丫子太臭了,開心以為你踩屎了,刨沙埋你呢。”
胡卓動動腳趾,“有這麼臭嗎?”
夏江南和wink同時點頭,胡卓隻好灰溜溜去洗腳,他一走,江茶這才感覺自己能呼吸了,她這會兒本來就emo,胡卓一過來,腳臭的她更emo了。
小貓也明顯的喘了口氣。
*
房子對江茶而言,是一個情緒崩潰時用來躲避的地方,是關起門來哭了笑了發瘋了誰也看不到的地方,但袁庭業的房子和江茶的房子顯然定義是不一樣的,尤其是牆壁上壁櫥打開,露出一台巨屏電視,胡卓抽出兩隻話筒,光腳跳上高級皮質沙發上,對江茶高歌唱到,“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哭,至少我們還有夢——”
主人不在家,客人在主人家裡開Party。
江茶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裡想,自己和這群人,到底誰病的更多一些。
窗外是深夜的城市,窗內是張狂的音樂、耀眼的燈光、熱辣的肉串和鮮美的小蛋糕,還有情緒down到穀底卻被強行拽到半空嗨歌的江茶,以及跟著音樂竄來竄起的小傻貓。
如果回憶是潛移默化的潮濕,眼下的狂歡就是上癮的麻藥,噪音美食和柔軟的貓強硬的占據了江茶的內心,她坐在吵鬨的音樂裡突然忘記了白天發生了什麼事,忘了被拽住頭發毆打,忘了為什麼要哭要逃。
袁庭業在清晨4點整的時候回家,一開門就看到滿地狼藉,幾個男的四仰八叉在沙發上和地毯上熟睡,他把風衣挽在臂彎,聽到廚房有動靜,於是輕車熟路的繞過一地的障礙物走了過去。
寬敞明亮的廚房裡,江茶正站在水池邊洗杯子。
袁庭業靠在門框上,西裝敞開,領口的扣子被解開,額前的黑發垂下來,顯得眉眼越發清冷矜貴,抱臂道:“家政白天會派人過來收拾,你可以不用管。”
江茶噢了噢,說:“我隨便刷刷。”
袁庭業看著她手邊唯二刷出來的杯子,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江茶看到他的表情,又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的成果,頓時領會了他的眼神,不好意思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老實巴交的說:“聽見門響我才來刷的。”
畢竟在彆人家,她裝一下樣子而已,不過被拆穿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袁庭業似乎對家裡的這番場景很熟悉,靠著廚房門框,眉心流露出一夜未眠的倦意,說:“我餓了。”
江茶說:“袁總想吃什麼?或者哪家店,我去訂餐。”
袁庭業說:“不用麻煩,會做兩片麵包夾雞蛋嗎?”
江茶說:“唔……袁總說的是三明治?”
袁庭業微微勾唇,“嗯,胡卓說三明治太洋氣,明明就是麵包加雞蛋,跟他說習慣了。”
江茶說:“也沒毛病。”
袁庭業說:“麵包在冰箱,我去洗個澡。”
說完就走了。
雙開門冰箱的門櫃上碼著整整齊齊的啤酒罐頭和飲品,冰箱裡頭一層是新鮮水果,一層是麵包蛋糕類,還有一層是鮮牛奶,儲存方式看起來是家政整理的。
江茶拿了東西,在廚房裡找到麵包機,烤麵包,又找到平底鍋,煎雞蛋。
“我也要吃。”夏江南氣若遊絲的飄過來說了一句,然後又飄走了。
江茶隻好往平底鍋裡又磕了個雞蛋。
袁庭業擦著頭發走出來,麵包和切塊水果已經被擺在了桌上,夏江南頭重腳輕的撲過來,袁庭業眼疾手快扶他一下,將人拎到一旁的餐椅上。
江茶端著兩杯熱牛奶走出來,袁庭業指了一個地方,江茶拉開小櫃子看到裡麵有各種濃縮咖啡膠囊。
不確定領導要幾個或者要哪種,於是江茶直接抓了一把過來。
袁庭業撕了兩個膠囊咖啡倒進自己的牛奶裡,又對江茶說,“給他兌十個。”
夏江南頭發淩亂胡子拉碴,像個迷糊蛋似的,眯著眼抗議說:“......打算喝死誰呢,就要兩個......額、不要,我要手衝的,不要濃縮。”
江茶拿著撕開的膠囊,瞥一眼袁庭業,袁庭業說:“彆理他。”
江茶就往夏總的牛奶裡兌了三枚,玩一夜的人比忙一夜的人更需要清醒。
夏江南要死不活的捧著咖啡牛奶,含糊說:“江茶,你誰女朋友?”
江茶淡定的說:“袁總給我發工資。”
夏江南:“......”
袁庭業微微一笑,好員工。
江茶說:“袁總,夏總,沒彆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袁庭業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五點,“現在還早。”
“我回家換身衣服。”
袁庭業點頭,她剛走幾步又轉過身來,從兜裡掏出一把毛。
小貓跟他們玩了一晚上,這會兒睡的雷打不動,怎麼逗都不肯醒。
江茶把貓放到沙發角落裡,再次對袁庭業和夏江南說了再見。
“怎麼走?”
“我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