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車。”
“我叫司機送你?”
江茶說:“謝謝袁總,不過打工人就不為難打工人了。”
這麼早再把司機拉起來送她,何必呢,都是給袁總打工,還是不要互相為難的好。
袁庭業走過來從門邊櫃上拿了把車鑰匙,說:“開這個吧,到公司鑰匙給劉暢就行。”
江茶沒接,說:“晚上可能要加班,我騎我的車比較方便,謝謝袁總,袁總再見。”
電梯在袁庭業的注視下緩緩關閉,中途,袁庭業忽然說:“昨天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江茶眨了下眼,說:“好。”
電梯門徹底關上。
從他眼前離開的女孩又變得和往常一樣,沒有沉默不語麵無表情,也沒有那豔麗完美像麵具似的笑容,她應該已經恢複正常了。
淩晨五點,天空藍蒙蒙的。
這個時間的車比較少,江茶等了一會兒才等到有師傅接單,她站在路對麵等車,望著靜靜佇立威武的跨江大橋。
好像昨夜的歡騰耗儘了她的情緒,好的壞的此刻都統統不見,心竟比往常都要平靜空蕩。
她坐在網約車上,看著窗外的天光漸漸亮了,車子穿行在城市裡,沉睡的城市不急不緩的蘇醒,亮眼的橙色環衛工人正將落葉倒進垃圾箱裡,包子店的蒸籠掀開一條縫,一股熱騰騰的白煙蒸汽迫不及待冒了出來。
每個人都在儘心儘力的生活,江茶閉上眼,她也理應如此。
回到家洗了澡,換上衣服,準備將臟衣服丟進洗衣機的時候才注意到那件黑色針織衫,江茶沒在衣服上找到水洗標簽,不敢貿然丟進洗衣機裡清洗。
江茶打算上班的時候在網上找個乾洗店把衣服取走清潔,不過清潔以後是否還給袁庭業,在什麼場合還給袁庭業,這讓江茶有點犯難,不過她還是很快做了決定,衣服呢,是必須要還的,她先還,袁庭業要不要是另一回事。
塗點紫色隔離,遮一遮眼下的青黑色倦容,江茶戴上手套圍巾和口罩,下樓騎電動車上班。
她剛到樓下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徘徊,江茶的腳步一頓,打算裝作沒看到,反正她圍的嚴嚴實實,對方不一定能認出來她。
“江茶。”周安釗大步追上來。
江茶隻好站住腳步,圍巾和口罩圍的嚴嚴實實的臉上隻露出一雙圓圓的杏眼,漠然看著他。
“我給你發微信你不回,打電話你也不接,我在你家樓下轉了兩三天,今天終於等到你了。”他大概在路上跑了幾步,天氣又冷,眼角和鼻尖都泛著紅,但眼睛依舊像十六七歲時明亮清澈。
江茶從他臉上移開視線,平靜的說:“我該上班了。”
“我開車了,我送你。”
“不用了。”
“我有話想對你說,江茶,給我一點時間好嗎,你上車,我們邊走邊說,不會耽誤你上班的。”
周安釗期盼的眼神讓江茶想起他的成人禮那個夜晚,周安釗許完第
三個願望後也是用這種目光看著她。
江茶心想(),也許她可以給他一些時間(),聽聽周安釗到底想說什麼。
車子在路上行駛,經過兩個紅綠燈的時候,周安釗才開口,“我考到了市中心醫院,往後應該會長期待在這邊。”
江茶沒說話。
周安釗繼續說:“我剛到這裡,也沒有什麼朋友,我姐工作忙也沒空,我一個人挺無聊的,我住的地方離你不遠,以後我們可以——”
“左轉。”江茶突然出聲。
“哦,好。”
周安釗瞄她一下,暗暗吸氣給自己鼓勁,“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見麵,約飯、看電影之類的活動都可以。”
江茶看著窗外,過了一會兒才說:“停在路邊就可以,再見。”
她解開安全帶去拉副駕駛的門,胳膊卻被人抓住了,江茶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然後又移到周安釗的臉上。
周安釗悻悻的鬆開手,說:“你沒回答我。”
江茶問:“回答什麼?”
周安釗:“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見麵嗎?”
江茶沒有回答能或不能,她問:“我們為什麼要見麵?”
周安釗怔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痛意,“因為我們是......朋友。”
江茶彎了下唇,但臉上卻沒笑意,淡淡說:“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她開門下車。
周安釗也下來,大步追上江茶,攔住她的去路,低聲說:“我知道你氣我不告而彆,我是有苦衷的。”
這會兒才剛七點,不是上班的高峰期,產業園門口靜悄悄的,進出的人不多,江茶不想跟他多糾纏,皺眉說:“我從來沒生過你的氣,是你誤會了,麻煩讓讓。”
她利落的繞開他。
“江開心!”
江茶的步子猛地一頓。
周安釗神情受傷,眼底帶著隱隱的怒火,“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嗎,你明明就是在生我的氣。”
江茶深吸一口氣,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手機,白皙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紅。
“茶茶!”馬路對麵忽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接著那人穿過車流,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江茶看見朝自己走過來的夏江南的後麵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車門打開,一身灰色長款風衣的袁庭業邁了出來,戴著墨鏡,斜靠在車門上,單手拿著一杯咖啡,遙遙朝江茶微一點頭。
袁庭業開會開了一整夜,淩晨四點歸家,不到三個小時便又容光煥發的出現在公司大門外,江茶想起一句話:比你優秀的老板比你更加努力工作。
夏江南快步走到江茶身邊,說:“你們這是乾啥呢?茶茶,這位是——?哦不好意思,我先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姓夏,是江茶的男朋友。”
江茶的視線從馬路對麵的袁庭業身上收回來,對夏江南說:“他是周安釗,我......一個朋友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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