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的沐曦曦是原主的話,一定又會被嚇懵,乖乖的簽字認命,息事寧人。
可沐曦曦看過合約書之後,很快就找到了突破點,對方看似有理有據,實則卻不堪一擊。
那些佯裝的鎮定和理直氣壯完全是建立在對原主‘慫包’的認定之上,要不是她反應快,差點就被她唬住了。
“這是你跟許華琴簽訂的協議,跟我好像無關吧,再者,股權的擁有者是我沐曦曦,唯一的處置權也在我手裡,你們倆做的美夢,憑什麼找我買單啊?”
沐曦曦麵帶微笑,不疾不徐的說著,不懼不怒,卻帶著‘慫包’從未有過的鎮定之色。
她簡直要給李清如的智商跪了,她料定原主害怕得罪許華琴,被趕出沐家無處可去,便拿著倆人的協議找她要挾,還不惜用‘法律效力’來恐嚇她,真當她是不諳世事的高中生嗎?
蠢貨!
李清如等了半晌,沒等來慫包一貫怯生生的懼意,卻等來這麼咄咄逼人的回答,本就沒什麼底氣的立場,忽然變得兵荒馬亂起來。
這的確是她跟許華琴簽訂的協議,那份股權轉讓書是她臨時起意拿來找補損失的。
在她的計劃裡,沐曦曦向來就不經嚇,隨便拿出點氣勢,威逼利誘就一定能得償所願。
隻是,讓她沒料到的是,沐曦曦似乎變了一個人,與她初見時,那個有著一雙畏畏縮縮的眼眸,到哪裡都低著腦袋的卑微形象大相徑庭!
昨天兒子回去說沐曦曦要跟他解除婚約,還讓人打了他,她還一度很詫異,尤其在得知打人的竟然是薑家的公子時,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第一次見她隻覺得她很好掌控,不曾想就這麼一個呆頭鵝般的慫包,竟然把薑逸之給套牢了。
薑家是喬家惹不起的存在,一旦薑逸之認定沐曦曦了,她們毫無勝算,可為了喬沐兩家的婚事,她可是費了不少錢,請了不少達官顯貴一起見證的,真要是黃了,這臉可就丟大了。
她忙活了半天什麼好處都沒撈著,這個結果可不是她想要的。
因此,在解除婚約這件事還沒正式提上兩家的議程之前,她得先挽回些損失,逼她拿出一半的股權來償還。
李清如定了定心神,換了一種方式來逼迫她就範。
“沐曦曦,你可是媽不在爹不疼的人,在沐家一點仰仗都沒有,那份股權在你手上跟催命符沒兩樣,我好心替你分擔,你居然不領情,你也知道許華琴對我的態度,得罪了我,你可一點好處都沒有。”
“誰說我在沐家沒仰仗的,這不還有我爺爺嗎,離了她許華琴,我沐曦曦還會流落街頭?”
李清如一聽,沐曦曦竟然搬出了沐老爺子,頓時覺得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沐老爺子也是見證人,婚事是經他首肯的,你覺得老爺子會為了你得罪我們喬家嗎?”
許華琴曾告訴過她,老爺子對沐曦曦隻有憐惜和愧疚,對她的好也隻是在替兒子贖罪,比起家族的榮辱,沐曦曦壓根就不值一提。
李清如也深知,高門裡的親情向來薄弱,沒有哪個當家人會把情分淩駕在利益至上,沐惟正是這樣,老爺子必定也是這樣,不然怎麼會說虎父無犬子呢?
沐曦曦嗤笑道:“我說喬嶼這麼蠢是像誰呢,合著基因就在這擺著呐,你敢這麼篤定爺爺不會管我,是不是許華琴跟你說爺爺隻是憐憫我,在替我父親贖罪,一旦涉及家族利益,我的感受便不值一提了?”
“你···你怎麼知道?”李清如驚得語無倫次。
“像許華琴那樣的蠢貨都能把你耍了,你究竟是有多白癡啊!”
“你!”
“我要是你,與其在這裡跟我磨嘴皮子,倒不如先去問問許華琴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我這百分之四十的股權究竟落到誰的手裡比較有價值?”
沐曦曦最後這句話如一盆冰水,瞬間澆醒了夢中人。
李清如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一樣,一把抓起桌上的合約:“沐曦曦,我改日再找你算賬!”
沐曦曦勾唇笑了笑,雖說原主的命運坎坷了些,但周圍的反派小嘍囉智商倒是讓她比較滿意,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了。
比起顧迦萸倒是好擺平的多。
想起顧迦萸,沐曦曦一陣心塞。
成年後的顧迦萸她通過看書倒是知曉些心性和手段,隻是這中二時期的顧迦萸···嘖,棘手啊!
不等沐曦曦做過多的感慨,薑逸之回來了,他剛聽蕭浪說了李清如的事,對方就怒氣衝衝的出來了,他示意蕭浪他們先走,第一時間衝進了教室。
“曦曦,喬嶼的媽媽找你麻煩了?”
“她找我要股權,蠢得無藥可救。”沐曦曦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之後,又補充道:“你彆擔心了,爺爺說他會處理好的。”
“那就好,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一定要跟我說。”薑逸之有些執拗的看著她,生怕她又拒絕。
沐曦曦再次在他的眼眸裡失了理智,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隻得頷首應下了。
“對了,你找到顧迦萸了嗎?”
“找到了,他沒事。”
“我知道他沒事,我想問的是,你有沒有事?”
沐曦曦雖然好奇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糾葛,但總歸問不出口。
薑逸之既然閉口不談,一定是有難言之隱,隻是出於他對自己長久的照拂,她想要回饋一點關心之意,就當答謝他的照顧了。
薑逸之顯然誤會沐曦曦口中的‘有事’,急急解釋道:“我們的取向很正常,隻是兒時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在那以後也沒機會見麵,便也沒去解釋,今天總算說清楚了,你也無需胡亂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