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曦曦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睜眼之際隻覺得四周有些昏暗,嘴裡堵著一塊布,咬肌酸的厲害,鼻子隱隱能聞到木頭腐蝕的味道,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黴味。
適應了黑暗後,視線比剛才清晰了些,她被關在了一間逼仄的木屋裡,麵積不大卻異常破敗。
身上的乏力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長時間捆縛後帶來的僵硬感。
她試著動了一下,被勒緊的地方又疼又麻。
她閉上眼睛,回想著之前的經曆,那個男人很陌生,但有一道聲音卻是熟悉的,好像是···許妍。
許妍作為配角和原主的交集緊限於讀書那段日子,隻是,隨著她穿書後改變了劇情、打臉了許妍,劇情貌似也跟著變了。
原書裡的被綁架這一幕應該在沐嘉妮和顧迦萸結婚之後,顧迦萸都踏足政界後才有的,居然提前了這麼多。
要是她沒猜錯的話,沒了顧迦萸的庇護,許華琴要想脫身,必須得找一個替死鬼,而那個最佳人選正好是在學校裡跟她發生過衝突,還鬨得人儘皆知的最大嫌疑人--許妍。
這步棋許華琴走得妙啊。
感歎歸感歎,沐曦曦如今的處境還真有些棘手,綁架的人變了,綁架的手段也變了,自己又被捆成了粽子,動不得也叫不出聲,該如何逃脫?
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被反綁在椅背上的雙手,該死的綁匪居然用紮帶綁的,真他老母親的專業。
紮帶比繩子難磨斷,而且越動彈越緊,哪怕給你一把刀,也會因為根本空不出半點活動空間而無法移動。
得,等死吧,沒準死了她就能回現實去了。
這麼一想,她又心安了。
隻不過,除了心安,好像還帶了彆的感覺,空空的,澀澀的,有點磨人。
直到顧迦萸那廝的樣子毫無預兆的浮現在眼前,她才知道那磨人的感覺來自哪裡。
她該不會···舍不得他吧?
就在此時,破敗的大門被一腳踢開,搖搖欲墜的晃悠著,覃曜拿著一瓶水和一份綁了筷子和勺子的盒飯。
“喲,醒了,正好,我給你送吃的來。”覃曜笑著走近她,眼底深處帶著一絲狩獵者的亢奮。
沐曦曦掙紮著,嘴裡發出‘唔唔唔’的聲音,對於眼前這人她是十分抗拒且嫌惡的,尤其在看到他眼底透著的渴求時,簡直惡心到家了。
“彆急啊小美人,我這就把你嘴裡的布條拿開,但是你要保證不能叫哦,雖然荒山野嶺的叫了也沒人聽,但我會忍不住打你的,因為我不喜歡太聒噪的女人。”
覃曜放下手裡的東西,順勢蹲在她身前,再次確認道:“答應的話,就點點頭。”
沐曦曦點了點小腦袋,她需要誘他解開紮帶,她不想死,她想走到劇情的最後,她想知道結局,不想給自己這次穿書體驗留有遺憾。
“真乖,我這就幫你解開。”覃曜很溫柔的扯出了她嘴裡的布條。
“水,我要喝水。”沐曦曦快要渴死了。
覃曜擰開蓋子親自喂她喝,沐曦曦喝的很急,漏出的水順著唇角一直往下淌,拂過修長的脖子後彙入了更深處。
覃曜喉結滾動,看得一陣心浮氣躁,要不是對方要留活口,她非把她先X後殺,一解鬱火。
但他也很清楚,拿了錢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吃飯吧。”覃曜平複了一下心情,打開蓋子舀了一勺飯喂到她唇邊。
沐曦曦透過對方看自己喝水的舉動,已經能看出覃曜是個什麼貨色了。
她瞟了下送到唇邊的飯食,啟動了綠茶模式,輕咬薄唇,眼含淚光,委屈巴巴的看向覃曜,怯生生的開口:“我能自己吃嗎?”
覃曜最受不了帶著隱隱哀求的眼神,撩得他似貓爪一樣難耐,想起看她喝水就受不了的樣子,輕嘖了一聲。
許妍告誡過她這女人並非像表麵這樣柔弱,在綁她的時候特意沒手下留情,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如今人已經帶到了荒山野嶺,任務也算完成了大半,戒備也就鬆了些,再加上他根本招架不住美人流淚,隻得遵從本心了。
“隻能放一隻,左手還是右手?”
“右手。”
覃曜笑了笑,從褲兜裡摸出一把匕首,麵對著她躬下身子,從正麵幫她解開。
沐曦曦就知道他會趁機揩油,怒火直衝天靈蓋之餘也有理智在叫囂讓她先忍忍,手解開了才有機會自救。
匕首的利刃剛觸到手腕,金屬的涼意讓沐曦曦忍不住顫了顫。
“彆怕小美人,傷不了你的。”
覃曜說話的氣息,帶著濃濃的煙草味拂過沐曦曦的耳畔,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惡心,忒惡心了!
覃曜看準了切入點,用利刃來回劃動著紮帶的邊緣,一邊劃一邊安撫,“彆著急,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