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嫌貧愛富的黑月光(21)(2 / 2)

魏琰幽怨,聲音低低:“竟是和那什麼齊二吃鹽菜,也不願意同我一道上京!”

……

他一回來,齊朝槿正在灶房裡切蘿卜,切得一條一條的,一寸長。

水鵲帶了一小布袋鹽回來,他接過去,倒進儲存鹽的罐子中。

先用鹽塗抹了蘿卜,一根根白蘿卜條,和蒼玉一般。

齊朝槿抬起頭,見水鵲除了那布袋鹽,兩手空空。

“為何不買一些小食?”

他給了水鵲兩百文錢出去的,八十文用作買兩斤鹽,剩下的原是說了讓水鵲自己看見想吃的就買來吃。

“外頭好冷啊,齊郎。”水鵲把藏在袖子裡的手伸出來,探進齊朝槿的脖頸,“我沒什麼胃口吃東西,趕緊回來了。”

其實是吃魏琰送的鬆仁吃飽了。

他手冷得和冰塊兒似的,齊朝槿也不躲,“確實凍了些,應當我出去買鹽的。”

水鵲唇角翹翹,一整個小團子一般貼近他,“那你就不能在入夜前做完鹽菜了。”

雪色的一團,要鑽進齊朝槿懷裡了。

“我的手還是糟汙的,不要弄臟了你的衣裳。”懷中溫香玉軟的,齊朝槿不自在地偏過頭,“你到屋裡去先暖暖,我去了菜心就燒熱水,給你灌湯捂子。”

湯捂子是齊朝槿立冬前買的,銅製的扁圓壺,從頂上的小孔裡灌入熱水,再用螺帽旋緊了,最後圓壺包進絨布袋裡,便可以用來暖手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能塞進被窩裡。

水鵲:“嗯嗯。”

他從懷裡出來,齊朝槿鬆一口氣,去了菜心,把菘菜先醃漬了,放進缸甕裡。

去掉的菜心也沒浪費,和方才切成條狀的蘿卜一起,抹了鹽,酒漬透,塞了陶壇子。

這些都埋到院中的灰窖,等到冬至再開缸,哪怕是吃到了來年春,也不會壞。

水缸的水冷得刺骨。

等到了臘月下雪天還會結冰。

齊朝槿隨意用舀了一瓢水,衝了衝滿是鹽漬的手。

燒了水,灌了湯捂子。

水鵲正在雙手疊著,趴在臥房靠窗的木桌上,聽到腳步聲,手中揚起一個細長竹筒,好奇地問:“齊郎,這是什麼?”

竹筒上毛筆書寫的是水鵲的名字。

齊朝槿將湯捂子放到他手裡,回答:“是驛卒送來的馬遞信,給你的。”

大融有急遞鋪,是專門的驛卒在負責送信。

其中驛站送信有三等,步遞、馬遞、急腳遞,急腳遞是軍密機要才能送的,日行能達四百裡至於五百餘裡。

步遞、馬遞,也多是官方的書信往來,雖然也接民間私書的業務,但是價格昂貴,平民百姓一般有書信往來皆是選□□間的信客,而非官方的驛傳。

而之前魏琰在蘇吳府,就是選的馬遞,送到長州的府邸中,再由家僮送給水鵲。

水鵲旋開竹筒,抽出裡頭的信箋。

驚喜道:“是先生的信?”

齊朝槿無意去看,隻是正好在他抽出來的時候,眼角餘光掃到了一些。

開頭是“見字如晤”。

結尾是“漸入嚴寒,善自珍重”。

是規規矩矩的書信問候。

沒什麼稀奇的。

齊朝槿喃喃低語。

沒什麼稀奇的。

他試圖叫自己不要總是患得患失。

水鵲看完了。

是公事公辦的一封信,隻是和他說自己已經在京城中安頓好了,官複原職,然後是希望水鵲多多用功讀書一類的話,再叫水鵲注意天氣,珍重身體的。

“臨書倉促,不儘欲言。”

後麵還有一張信箋。

水鵲翻一翻,是之前他的墨寶上沒寫完的那首雨霖鈴,結尾是——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水鵲臉一熱,聶修遠當初是看出來他記不得詞句了,還特意寫了整首詞的信箋來,提醒他要好好念書。

齊朝槿早早移開了目光,沒去看書信,但視線忽地在水鵲腰間停頓了。

他低聲問:“這……是誰送的荷包?”

繡了隻老虎?

齊朝槿立即猜出來了。

水鵲道:“唔……是魏琰送的,他將要返京了,送隻荷包留念的。”

齊朝槿抬手,指腹微涼,去解了水鵲毛絨絨的圍脖。

脖頸雪白,隻有零星的紅梅似的點綴在其上。

是他早上親的。

齊朝槿舒了一口氣,忍不住親了一下水鵲的耳垂。

“是麼?他要返京了?”

“嗯嗯。”

小郎君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總是特彆愛親自己,隻是踮了踮腳,把毛絨絨的圍脖,繞到齊朝槿的脖子上,“齊郎的手可真冷,我借你暖和暖和。”

他這麼說,真是把自己借出去的。

粉膩膩的要貼著化在齊二懷中了。

齊朝槿攬著他,耳根滾燙,倒真是全身都不冷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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