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為了堵嘴,會親一下的朋友。
男主現在就懷疑他了嗎?他惴惴不安地想,是不是有點早了。
他不會是露餡了吧?
他怕有痕跡,連嘴都沒讓魏琰親第一次的。
齊朝槿的聲線低低的,“真的嗎?”
水鵲:“嗯嗯。”
得到了回複,他仍然沒抬起頭,眼中晦暗不明,狀態異常得眼角發紅。
隔著輕紗,粗糙的舌苔摩挲,小郎君呼吸一窒,受不住了似的,脖頸和引頸受戮的天鵝一般往後仰,平平的胸脯反而因此挺起來。
涼衫浸濕的布料,底下全隱隱透露出玉雪粉膩的膚肉。
水鵲以為齊朝槿要把他的咬掉,崩潰地抽抽噎噎道:“彆……彆吃了。”
他整個人,連腿根也在顫顫地抖。
已然是迷迷糊糊的,隻會同齊朝槿求饒,甜嘴蜜舌地、亂七八糟地反複說什麼隻是朋友,沒有親過抱過,隻喜歡齊郎之類的話。
齊朝槿抬頭的時候,空氣中“啵”的一聲。
紅紅圓圓的鼓起在清涼溫度裡,水鵲甚至暈暈乎乎地以為自己胸口在冒白汽。
他是故意趁著水鵲迷糊,輕輕啄吻了臉頰,眼神清明地問:“你說的話全作數嗎?隻心悅我。”
水鵲眼中霧氣迷蒙,“嗯。”
齊朝槿額頭抵住他的額頭,“那我們成婚,好不好?”
“水鵲,我們成婚,好不好?”
他反複詢問,眼中皆是懇求。
水鵲已經是無論他說什麼,也會嗯嗯點頭的狀態。
……
齊朝槿真的是非常著急了。
他說到了桂榜公布後,趁著八月十五就成婚。
或許又是考慮到當下的條件沒辦法辦起來風風光光光的婚禮。
“待我過了殿試,封了官,向聖上討個賞賜,我們再正式行婚禮。”齊朝槿認真地和他商量,“中秋的時候,就我們兩個人,飲了交杯酒,如何?”
他擔心水鵲認為自己是哄騙他成婚的。
齊朝槿親了親水鵲的烏發,“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碰你的。隻是先行一個簡單的婚禮,還像以前那樣相處,好嗎?”
他像是有執念一般,隻是想先同水鵲飲了合巹酒。
水鵲滿腦子全是劇情進度,當然無所謂了。
說著:“嗯嗯,我和齊郎是心意相通的,這樣就好了。”
桂榜是十三號的時候公布的。
敲鑼打鼓,熙熙攘攘,披紅戴綠的馬匹,有人急急匆匆地傳喜報,“解元——!解元!齊一郎,中解元了!”
中了解元的齊一郎,還在認認真真地書寫婚書,一張張剪紙,大大的紅紅的囍字。
剪子稍微有了偏移,剪的不夠好了,他便再抽出一張紅紙來,重新剪過。
還要晝夜不停地趕製兩人的婚服。
已經是用了當下能買得起的最好的羅布,他要精益求精地將紋樣繡得更好。
十四號有鹿鳴宴,是鄉紳和縣衙一起布置的,當地為了慶賀在秋闈裡頭中舉的學子,大擺宴席。
菜蔬魚肉、桌椅盤盞,皆是請了縣裡最好的酒樓排布出來。
“什麼意思?”崔時信掰住水鵲的肩頭,“你竟真是要同齊一成婚?”
水鵲口中還嚼著小圓子,含含糊糊地回答:“對啊,暫時先簡陋一些,到京城等齊郎封了官,再正式辦。”
崔時信幽幽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齊一哪怕中了狀元,也是得遵先例從翰林院修撰做起,一個從六品的官,歲俸才五百多兩銀子,你又要吃好的,喝好的,料子糙一些會磨得你皮膚疼,他能養得起你麼?”
他知道水鵲不知曉具體情況,故意隻說明麵上的俸祿。
實際上大融物產豐饒,新帝登基後正是國力如日方中的階段,除了正俸,官員還能得到許多恩賞,茶酒鹽,布絹絲錦,隨從馬匹,祿粟薪炭,這些才是大頭,一年下來零零總總的,將近是正俸的兩倍之多。
何況聖上賜下家宅產業,官員的田莊地產經過打理後又能有不少收入。
水鵲抿了抿唇,沒說話。
好似被崔時信說動了似的。
總之貪財愛嬌的小郎君形象深入人心。
崔時信揚眉,同他細數崔家在京城有多少莊子田產,家宅幾何,水鵲聽得暈暈乎乎的。
崔時信是秋闈亞元,正巧還是排在齊一之後,即便如此,他還是道:“再說,屆時誰是狀元還尚未可知……”
水鵲悄悄抬眼看他。
如果他沒記錯劇情,男主肯定是狀元的,崔三原本是榜眼,但因著這樣排序,那探花便是個相貌平平的男子,因而聖上點了讓崔三調作探花,相貌中庸的那個當榜眼。
崔三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如何不服氣呢。
齊朝槿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崔時信他們那一桌子,過來把人領走了。
他眼神溫和地看著水鵲,緩聲道:“喜服我已經縫好了。”
越臨近佳期,他的心神便有了安全感似的平靜下來。
……
八月十五,天中懸掛皎潔圓月。
水鵲說要逛燈會,走月亮,待到半夜回去再著喜服,飲合巹酒。
這樣的日子,齊朝槿自然是由著他的。
加上自從之前雨天回來後,水鵲沒有再和安遠侯世子往來,他整個人和吃了定心丸一般,心中懸著的大石頭幾乎是要放下了。
婆娑月下,縣裡的遊者聯袂踏歌,街巷中火樹銀花,燈燭敞亮。
臨河邊畫舫征歌賭酒,山塘裡笙笛喧天。
河邊人潮湧動,攤販叫賣著,火燭影影綽綽,齊朝槿有一瞬間迷離恍惚,他見到貨郎支的小攤上有個磨喝樂,穿著漂亮的迷你服裝,神氣十足的模樣,有三四分像水鵲。
他伸手去牽人,卻牽了個空。
人影憧憧,齊朝槿方寸大亂,麵無人色,“水鵲?”
“水鵲!”
似有所感,水鵲抬眼,從掩在幾隻畫舫後的客船,往岸上看。
鼓樂齊鳴,攘來熙往,語笑喧闐。
77號喜氣洋洋地道:【宿主!劇情進度80%了!】
水鵲點頭。
怕男主發現他要跑,他東西都沒收拾多少。
衣衫也隻有身上這一件,不過也算是把各種他和旁人勾勾搭搭的證據留下來了。
男主肯定能發現他是個嫌貧愛富、騙錢騙感情的黑月光,到時候了解真相後就斷情絕愛,青雲直上。
水鵲的角色和男主的官場升級流沒什麼關係。
那麼,下一階段的目標是,備受冷落,鬱鬱而終!
水鵲握拳,給自己打氣。
隻是,魏琰看上去好像不是要冷落他的樣子。
他和一隻大狗似的,圍在他身邊轉悠,時不時抱一抱,親一親,不過沒有水鵲允許,他也就是隻能親親臉頰。
夜風微涼,魏琰擋著風口,長州縣的津渡逐漸遠了。
魏琰忽地忿忿道:“真是沒想到,你這什麼遠房表哥,竟然對你存了這樣的心思,要同你成婚!”
難怪水鵲之前火急火燎地同他商量,八月十五夜便要上京。
要是待過了今夜,那個什麼齊一還不知道灌了水鵲合巹酒,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啃啃水鵲粉白的臉蛋子,和吹枕頭風似的,說:“我一看他,這人麵相分明是滿肚子壞水,雖說你們是遠房表親,可表兄弟,這可是不倫之戀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