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信息素紊亂的Alpha(22) “標……(1 / 2)

房間裡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宋秦的手機界麵還停留在半分鐘前收到的照片。

拍照的人大約沒有意識到領口低了、短褲短了, 他的身量小,在Alpha當中可以說是格外纖瘦,隻有岔開的大腿間堆著點肉, 像海邊白色浪花、枝椏厚厚的雪,左腿上麵還束縛著蕾絲帶和層層珍珠。

腿環工藝甚至能說粗糙,擠得、刮得腿肉泛紅。

或許那本來應該是係在脖子上的。

如果這張照片流傳出去, 說不定會被有心人扣圖p到不知名的網站上。

然後在每個適合體育生們偷偷逃課去網吧的午後,在悶熱充斥煙味的環境當中,網頁504503輪換地反複轉圈等好幾分鐘才提示付費成功,接著悠悠加載出來這張清純Omega照片。

全是處男隻知道打架的叛逆男高哪裡見過這樣的畫麵,他們會珍惜又珍惜地小心拷貝到U盤裡,揭下房間牆上已然發黃的小時候崇拜的鎧甲海報, 然後小心地貼上新彩印的圖片, 這樣才算被正式引入了青春期。

最後在每個清晨滿頭大汗地醒來,帶著難以啟齒的心思手洗短褲。

宋秦的手指叩緊了, 手背青筋脈絡因為忍耐發力而顯眼突出。

他取出房門的鑰匙,聲音比往日都要低沉, 一字一頓都透露著風雨欲來的冷意, “不來開門的話,我開鎖了。”

“不要!”

門內傳來噠噠噠的聲響,不難想象水鵲趿拉著毛拖就手忙腳亂地跑過來開門。

室內分明開著暖氣, 氣溫暖和如春, 水鵲卻裹著長長的羽絨服, 拉鏈從膝蓋拉上立起來的領口。

他急得額頭都沁著點汗珠,小臉發紅。

欲蓋彌彰。

眼神飄忽不敢直視宋秦的眼睛,隻能輕微垂著頭,問:“哥哥, 有、有什麼事嗎?”

明知故問。

宋秦徹底將半掩的房門推開,房間裡除了有些亂看不出什麼痕跡。

“這張照片,怎麼回事?”他的手機放在褲袋裡,說著就要拿出來展示罪證。

水鵲急忙摁住他的手!

腦袋瓜子極速運轉,加載答案:“那個照片!嗯是、是AI合成的!十分逼真對吧?”

宋秦盯著他,也沒說是或者不是,就是這樣的態度更令人心慌。

沉默半晌,宋秦移開視線,輕輕揭過話題。

“衛擎之前計劃的每月一到兩次信息素接觸到了。”

之前衛擎複診,認為第一次來的時候利用更強勢的Alpha信息素刺激調節水鵲腺體的信息素水平有療效,他們預計先這樣嘗試至少三個月。

輔助治療的對象當然得是水鵲身邊相對熟悉且能夠信賴的Alpha,所以任務理所當然地落在宋秦身上。

現在是12月下旬,這個月必須得有一次信息素接觸治療。

水鵲對著地毯踢了踢腳,“能不能,讓我再準備一下?”

他衣服還套在羽絨服裡沒換。

宋秦這次的態度不容拒絕,一針見血道:“有什麼不能讓我發現的嗎?”

“當然沒有!”水鵲條件反射地迅速反駁。

宋秦:“那就現在開始吧。”

他熟練地抱起水鵲,坐到床邊讓對方坐在自己腿上,水鵲穿著羽絨服,他活像抱了一隻休眠的蠶寶寶。

“外套不脫嗎?”宋秦故意問。

水鵲聽他這麼一問,反而抓緊了拉鏈,“不用!這件羽絨服是哥哥給我挑的,我太喜歡了,根本舍不得脫下來。”

他幾乎是在胡說八道地撒嬌,試圖喚起兄長對弟弟的良知與愛護之心。

“嗯。”宋秦不鹹不淡地回應。

因為開著暖氣,所以窗戶禁閉著,房間裡沒過幾分鐘就充斥滿了沉沉檀木香,信息素環繞下,水鵲很快就從輕微抗拒的姿勢變成緊密地貼在宋秦懷裡。

暖氣房裡裹著羽絨服又悶,暖和得如同圍著爐子烤火似的,令人昏昏欲睡,他本來今天醒的就早,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的了。

水鵲半夢半醒間都沒發現扣在自己腰間的手移動了。

恍惚中,宋秦問:“這也是AI做的嗎?”

他努力睜大眼睛,模糊視線裡宋秦的手拈著一塊輕薄的布料,墜在他眼前。

上麵的珍珠異常眼熟。

這不是他的腿環嗎?

什麼時候鬆掉了?!

宋秦還在等著他的解釋:“所以,這也是AI縫的嗎?”

水鵲進退兩難,抿抿唇,隻好訥訥地解釋那是朋友送的衣服。

網友也是“朋友”嘛。

宋秦手指摩挲著輕薄的布料,工藝並不如何精妙,做工甚至說得上粗糙,粘著珍珠的鏈子上還有塗出界後凝固的膠狀物,隻要稍不注意就會刮蹭皮膚,就連珍珠居然也是仿的。

一個沒什麼錢、隻會誘騙Alpha的“朋友”。

還膽大包天地讓他的弟弟在冬日穿這樣的衣服拍照給他看。

他呢?是躲在沒有暖氣的冰冷的出租屋裡無度意/淫、繼續哄騙他的弟弟?

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妄想染指宋家的孩子?

宋秦不是沒懷疑過海城一中的同學,但海城一中的生源質量降低了懷疑度。

或許是社會人員?還是水鵲以前臨海二中的同學?又或者是網絡上專門聊騷詐騙小男生的渣滓?

還有那兩次,水鵲的嘴巴腫了,是同一個人嗎?

還是說,對方真的是隱藏在海城一中裡。

鎖起的眉頭從進門後就沒有鬆動過,神色莫測,陰沉沉的如同積雨雲,醞釀著雷暴和瓢潑大雨。

水鵲瑟瑟地縮了縮下巴,他臉本來就小,一下就陷進羽絨服的帽子裡了。

宋秦跟哄小孩睡覺似的拍拍他的背。

什麼啊……

水鵲不自在地扭扭身子。

怎麼把他當小朋友一樣?

宋秦以為是自己讓他不舒服了,結束了信息素接觸治療,放下水鵲。

“乖一點。”他沒再提之前照片的事,擔心嚇到水鵲或者引起這個年齡段的叛逆抵觸心理,但這並不代表著宋秦不會追究。

既然水鵲不肯如實告訴他,那麼他也還有上百種方法能夠查到。

因此最後隻意有所指地給水鵲留下一句:

“彆做壞事。”

水鵲快累倒了,他應付完陸風馳和曲九潮,一看還有個謝相旬。

但萬幸的是,對方的直達機票起碼不是明天就起飛。

那是寒假的時間了,水鵲猜測對方應該是回老家海城過年的。

過年那麼忙,如果相旬想找他也難以抽身吧?他自己再推三阻四地想好幾個緣由就好了。

再說,他的劇情說不定過年前就能走完,到時候就可以脫離世界了。

得幸於之前的正確決策,水鵲成功將劇情進度推到了70%。

那就還有……腳踏兩條船被發現陸風馳和曲九潮怒而和他分手,然後事跡曝光身敗名裂!

水鵲想了想,還有點舍不得,畢竟這個世界的人對他好像還挺好的,尤其是他的任務對象,雖然有的可能是迫於被他要挾、迫於家庭成員的責任。

但是凡人論跡不論心!

他在這個世界確實比從前要開心很多。

等元旦後再過一個星期就是期末考,期末考完之後還有一個小學期——為期一周全級同學一起的冬遊,這是海城一中例來的傳統。

之後就放寒假了。

但是,在這之前他必須在排演晚會節目的同時準備期末考。

“啪嗒。”由於昨晚背台詞睡得太晚,水鵲記著記著筆記腦袋一點,手中握著的筆一鬆,掉到地上去了。

陸風馳任勞任怨地給他撿起來。

他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說聲“謝謝”接過筆後再抬眼看黑板,密密麻麻的數字公式板書,忽然一點都看不懂了。

老師滔滔不絕地講的中文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知道語言。

陌生是完全聽不懂內容。

網友是說數學課彎腰撿個筆的功夫就聽不懂了。

問題是這筆也不是他撿的啊?

算了。

水鵲決定把主動讓人發現腳踏兩條船然後被分手的劇情進度暫停,起碼讓曲九潮再給他補一周課再說吧……

“我講明白了嗎?”鏡片折射光輝,曲九潮淡淡問,發現了旁邊人在走神,他用筆杆子敲了敲桌麵。

清脆的敲擊聲拽回神遊天外的思緒,水鵲胡亂點頭。

曲九潮早了解了他的伎倆,“那就把我剛才的解題思路複述一次。”

兩人在學校圖書館的小單間裡,隔音非常好,又是單麵玻璃,外麵看不了裡麵,即使討論題目也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水鵲死死盯著題眼,腦中一團漿糊,半晌才小聲回答:“我不記得了。”

曲九潮鐵麵無私:“走神,一次。”

他好整以暇地坐著。

好煩人。

水鵲看他泰然自若的樣子就來氣。

親親親,一整天就知道親!

什麼叫為了他能認真學習,走神一次就要接吻一分鐘啊?

有什麼好親的。

他緊閉著眼就撞上去,幾乎是公報私仇地咬了一下曲九潮的嘴唇,就抽身離開,回座位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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