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信息素紊亂的Alpha(28) 謝相……(1 / 2)

【男孩子出門在外, 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尤其要保護自己的隱私。】

房門緊閉,臉上落了個紅印子的Alpha等在外麵。

門裡還有監察者陰魂不散。

【不要讓彆人以為你是個多隨便的小男孩。】

能24小時從上帝視角觀察職員完成任務的過程,這是監察者的特權。但主係統也考慮到需要保護職員的隱私, 因此必要的場合會自動有聖光屏蔽。

這些77號和水鵲科普過。

從烘乾機取出來的衣物,還有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水鵲坐在床上, 毫不在意地將掛在腳脖子處的薄薄的短褲拉上去。

他的舉動並不隱蔽, 甚至賭氣地故作不羈, 毛衣由於動作不修邊幅都要絞到腰上了。

布料穿過腿肉, 一直到裹住渾圓飽滿的曲線。

監察者呢, 除了膝蓋上邊一點的大腿肉能瞧見, 剩下滿目都是刺眼的聖光。

【……】

水鵲故意凶他:【誰問你了?】

【你和他一樣變態。】

他急火火地套上外褲,襪子穿好, 趿拉著大了好幾碼的毛拖, 怒氣衝衝地往外走。

他怎麼沒想到謝相旬不僅是變態,還是個A同!

他要回家了!

雖然急忙忙準備回家的有一部分原因是怕謝相旬反應過來,惱羞成怒, 把他抓到局子裡去……

萬一他要他還錢,那這個世界攢的軟飯值就沒了大半。

水鵲決定還是溜之大吉為上計。

甫一擰開房門。

高俊的德牧端坐在門口。

不誇張的說,是相當端莊的坐姿, 昂首挺胸,側臉高傲。

鼻頭黑黑的, 棕色毛發剛洗過烘乾, 柔順光滑。

門鎖擰開的哢嚓聲引起它的注意,它斜睨一眼水鵲,又作不在意的姿態轉回頭。

軀體線條流暢,仿佛古文明的雕像。

真的很像, 他小時候的小狗玩偶。

站在一旁沒得到任何一個眼神,謝相旬還是屈服了,先開口說道:“你可以摸摸它。”

“真的嗎?”水鵲躍躍欲試,一時間門完全把回家的決定拋之腦後。

他蹲下來,先伸出手去給德牧熟悉自己的氣味。

謝相旬都要被他一副眼睛亮晶晶的模樣給迷死了。

“約克很喜歡你。”

他說。

“它平時不主動接觸人類。”

更不會特地守在臥室門口。

還端著姿態擺pose。

謝相旬一眼就能看穿它的心思。

德牧輕輕地嗅聞那隻手,最終將吻部擱在水鵲手心。

異常溫順。

看起來完全是一隻情緒穩定的大型犬。

水鵲的雙眼簡直是迸發出光輝奪目的喜悅,他動作生疏但溫柔地順著德牧頭頂的毛發。

約克微眯眼睛,神情享受,尾巴緩緩搖起來,釋放善意。

水鵲輕聲問:“我可以叫你煤球嗎?”

小狗玩偶的名字,十多年了,他一直記著。

“煤球”兩個字就和觸發了什麼開關一樣,德牧的尾巴瞬間門搖得和螺旋槳似的。

“它喜歡這個名字。”謝相旬替它表達想法。

真奇怪。

約克從沒這麼熱烈地衝他搖過尾巴。

大多數時候,約克的情感表達內斂,不像尋常的狗。

謝相旬倒不至於因為養了五年的狗更親近水鵲而吃醋。

都說寵物隨主人,狗和人的偏好相似再正常不過。

他看水鵲滿心滿眼都是煤球的樣子,反而自己生出一種人憑狗貴的自覺來。

“約克每天都會晨跑。”謝相旬說。

水鵲仰起頭來看他,臉頰粉撲撲,蹲著的姿勢讓柔軟腰身陷下一個危險弧度。

不知道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皮膚又細又白,瞧著纖瘦,可謝相旬分明感受到剛才抱起來時,大腿根和屁股上的軟肉都要淹沒他的手。

鼻子發熱。

謝相旬暗道不好,移開視線,讓自己活躍的思維冷靜下來。

“它以前沒來過海城,不熟悉這一片的路,你早上有興趣帶著它跑步嗎?”

水鵲是想拒絕的,他原本都打算從現在開始到脫離世界以前都避著謝相旬走。

可是德牧瘋狂用腦袋蹭他的手心。

好吧。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水鵲沒多久就知道為什麼謝相旬邀請他帶著德牧熟悉這片路了。

來的時候沒發現,謝相旬現在住的房子和宋家在同一片半山彆墅區,甚至步行不到二十分鐘的距離。

他確實對這片路算得上熟悉,當小狗導遊完全沒有問題。

冬日入夜早。

日暮低垂,鴉鴉聲隱在前庭的楊桐樹裡。

水鵲按時到家,不早不晚。

說到底是因為家裡有一個特彆古板,不準他晚上九點後還不回家的大哥。

他在玄關邊換鞋,邊喊道:“哥哥,我回來了。”

平素西裝革履的男人,穿著休閒居家服,一起逛超市時水鵲挑的小熊圍裙還係在腰上。

他從裡麵走出來。

“回來了?玩得開心嗎?”

宋秦語音一頓,視線落在水鵲身後。

金絲鏡片折射隱藏了陰翳目光。

站在門口的Alpha頂著一頭挑染碎發,手插在兜裡,笑意不羈。

即使謝相旬有周身氣度撐著,哪怕宋秦和他也算得上是舊識,但在宋秦眼裡,這個人和那些住在治安混亂的地方,會在半夜騎車炸街,強行攔住路人的二流子社會青年沒有什麼本質區彆。

這種人尤其愛盯上街邊瞧著清純又好欺負的小男生,機車急刹,攔住彆人的去路,再笑眯眯地說幾句露骨的混賬話,看人怕了,就毛手毛腳、沒有邊界地去摸小男生的臉。

謝相旬完全不知道宋秦將他這種嚴選自律好A想成什麼人了,他還自然地跟人打招呼:“嗨,好久不見。”

雖說年少輕狂時期他確實和宋秦有過許多齟齬,互相看不慣對方,但是好歹是他未來的大舅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要緩和一下關係。

“……”

宋秦沉默。

水鵲一時間門沒有關注到他難看的臉色,還大大方方地說:“哥哥,他是……嗯,不對,你們認識的,那我就不介紹了吧?”

從來沒有讓他的話落過地的兄長,這次十分異常,沒有順著水鵲的話說下去。

宋秦掃視一眼。

水鵲早上出門穿的白色羽絨服變成了黑色短款夾襖,他生生將短款穿出了常規甚至長款的效果,黑色強烈對比下襯得小臉雪白,然而這種款式與顏色明顯不是他平日裡喜歡的風格,

倒是謝相旬,心機地出門前搭配了件同色風衣。

這夾襖是誰的不言而喻。

宋秦忽地有種荒謬感。

仿佛一身黑色喪葬風的Alpha就要說:“老登,鬼火停你家樓下了。”

“……”

門霍然關上,由於震響,山雀撲棱翅膀,四散驚飛。

“陳叔,送客。”

管家不明情況,還是依言做事。

“哥哥?”

再遲鈍水鵲也發覺宋秦情緒不對了,這不是見到兒時朋友的反應。

他往後看了看,感覺直接把人關門外不太好,他還沒有和等在路口的約克告彆。

最後還是選擇跟上宋秦往屋裡走的步伐,腳下毛拖噠噠噠。

他偷偷地覷一眼,這個角度沒有鏡片遮擋,宋秦的眼底分明凝了霜,麵色陰沉。

水鵲不明所以。

這是怎麼了?

謝相旬在路上的時候還說他們從小就認識啊,關係不至於這麼差吧……

宋秦不喜歡莫名其妙的大家族親戚聚集,而父母又在國外沒有回國的打算,家裡雇傭的人員都放假了。

年夜飯隻有他們兩個,但做得很豐盛,宋秦之前報了個短期廚藝速成班,長桌上一半的菜都是他掌勺的,還有一半是吳姨不放心一直到布置完年夜飯才回家。

剛來的時候他連給自己早上再煮碗麵都不樂意,現在菜譜都不知道更新多少版本了。

水鵲想,宋秦的廚藝進步這一定有他一半的功勞,因為不管宋秦做什麼菜,他都誇好吃。

幫助兄長正視自身對廚藝的興趣,算是水鵲作為令人傷腦筋的壞蛋弟弟留給宋秦的補償。

劇情進度推到85%了。

還是有點舍不得的,下個世界說不定沒人願意給他做飯吃了。

他藏不住事,心思幾乎全擺在臉上,監察者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索性安慰他:

【沒事的,四條腿的狗難找,兩條腿的火夫還不好找嗎?】

水鵲繃著臉:【不準你這麼說。】

雖然他是壞蛋,可是宋秦對他好是實打實的,他喜歡目前這樣的兄弟關係。

不過等宋秦知道他的真麵目,肯定要失望透頂,眼不見為淨遣送他出國了。

大年初一到初六,法定節假日,宋秦原是想帶水鵲去旅遊的,但怎麼說對方都不願意,好似埋了個金疙瘩的寶藏在這裡,必須得守在家附近。

總是早早出門,額頭沁著汗回來。

本來天氣就不暖和,春寒料峭,如果出了汗不及時擦乾再洗個熱水澡,遲早要感冒。

還神神秘秘的,不肯說自己做什麼去了。

又一天早上回來。

水鵲自以為他藏得好極了,若無其事地從客廳走過的時候,宋秦一抬手扯住他的兜帽。

淺藍色的棉襖,兜帽和襖是由兩端的紐扣而連在一起的,帽子不深,露出隻要一點紅就異常顯眼。

陰沉木手杖敲擊兩下地板,壓迫感襲來。

“玫瑰,哪裡來的?”

宋秦從滿兜帽的玫瑰花裡抽出一枝,在水鵲眼前晃晃,表明人贓俱獲。

水鵲抬眼看看他,訥訥解釋:“鄰居家的小狗送的。”

他們哪裡有鄰居?

宋秦不語。

水鵲縮縮脖子,小半張臉都塞進白絨絨的圍巾裡,他的頭發長了些許沒有修理,軟軟搭在眉間門,光露出水靈靈的一雙眼。

隻看那雙眼睛,確實不像是那種滿口謊話會騙人的小男生。

他的目光一凝。

嗯,以前確實有一個,現在又搬回來的。

鄰居。

宋秦警覺地扯下他的圍巾,指節禁錮,以無法逃離桎梏的力道,夾著水鵲的臉頰兩側。

接回宋家後這段時間門好不容易養出了點肉,之前下巴尖尖,現在兩指夾著,臉頰肉就能擠出來。

水鵲被迫仰著頭,小臉擠得變形,唇也被動地嘟起來,露出點原本藏在內裡的水潤光澤。

掐得他難受,他就伸手去掰宋秦鐵鉗似的手,艱難發出聲音:“哥哥……”

宋秦麵無表情。

“張嘴。”

一頭霧水。

他稀裡糊塗,還是張開嘴巴。

軟紅的舌頭安安靜靜躲在口腔裡,唇肉淺粉,沒有從前見過的被過分吮咬後糜紅發膩的色澤。

指腹並不柔軟,起初摩挲在牙齒之間門,癢癢的發麻。

隨後宋秦一擰眉,手指撩起紅尖,濕溻溻的舌頭窘迫地伸展。

“乾什麼……”水鵲反抗。

沒有紅腫。

沒有給人瘋狂舔舐過的痕跡。

他湊得極近,仿佛他不是拈著小男生的舌頭檢查有沒有給外麵的野狗占了便宜,而是在國家級實驗室裡研究重大課題。

眼鏡在呼吸交換間門模糊了。

宋秦稍不注意,血絲在手指滲出,是水鵲一口咬了他。

待宋秦將手指抽出來,透明津液和血絲混在一起,黏連在指間門。

水鵲自己捂著嘴,反複繞了好幾圈圍巾,嚴防死守。

他忿忿地說:“我沒撒謊。”

什麼說謊會大舌頭的,隻有小孩子才會信。

沒想到宋秦還挺天真的。

不過他確實說的是事實。

煤球就是叼著一捧花來找他的,他不收下的話,煤球會傷心的。

即使水鵲也知道,根據常識,玫瑰的花期不會在冬天。

定然是空運過來的鮮切花。

而且選的花種也相當俗氣,不用動腦子就能猜到是誰的手筆。

可是沒辦法。

他讓約克送誒。

水鵲根本沒辦法拒絕。

還要好好地、仔細地,放到精挑細選的花瓶裡,擺在臥室最顯眼的地方。

宋秦:“……”

睡覺前,宋秦默不作聲地來到水鵲房間門。

“這是父親出國前留給你的卡。”

其實並沒有多少錢,濫情的男人年老了,早缺失了年輕時雄性對孩子天然的責任感,沒有打算好好培養這個接回來的私生子,甚至全權交給已經繼承家業的長子。

連卡裡也隻有兩千萬,在宋家這種體量的家族來說,直接毫不粉飾地表示出來對這個私生子的不重視。

水鵲接過那張卡,77號沒有和預想的那樣在後台播報軟飯值,畢竟這張卡原本就是留給宋水鵲的,無法計入軟飯值的判定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