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炫耀哥哥的神獸會長(2 / 2)

“好吃嗎?”

“唔。”近乎齁得慌的甜味在嘴裡蔓延,詹灝下意識地嘬了一口。

是熟悉的人,熟悉的投喂手段,熟悉的蜜餞。那股沾染哥哥清香的甜味在唇齒間蕩開,化作一道清流順著喉管進入身體。最終在胸腔處盤旋,融入他的每一寸血肉。

腦海不自覺溢出許多畫麵,他小時每日都要喝又苦又澀的靈藥續命。他不喜歡仿佛釘入靈魂的苦味,每次哥哥都耐心地安撫他鼓勵他,他喝完藥還會喂給他一枚蜜餞,誇讚他是個堅強的大人。

大人啊,是了,他如今已經比哥哥高了一個頭。

被當小孩對待,詹灝吐出一口濁氣,耳尖窘迫地泛著紅暈:“哥哥,我已經長大了。”

沈兮點頭:“嗯,我知道。”

“咳。”

沈兮又喂了一顆蜜餞,攤開手掌露出個翠綠的戒子:“遲來的禮物。”

當初事發突然,他給小蛇準備的一戒子蜜餞都沒按照約定送出去,這一擱置就是萬年之久,好在戒子內的時間凍結,否則這些蜜餞沒準早就發黴腐化了。

他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但有一件事他虧欠了小蛇沒法補償,小蛇的生日他缺席了。明明答應給他過生日送生日禮物,全部都食言了。

詹灝一怔,呼吸一窒。

他的眸光閃爍,情緒激蕩,眼中蒙上薄霧,小心翼翼地接過戒子握得緊緊的。

沈兮摸了摸鼻子:“對不起,這份禮物你還願意收下嗎?”

為什麼不!

低下腦袋將頭顱抵在他的掌心,詹灝悶悶地道:“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了哥哥。”

當災難降臨時,哥哥用一己之力保全了他們,他立於當空迎擊大劫,是他們心中的神祇。

沈兮呼嚕他的頭毛:“那可不是。”

他自願的。

眼見小蛇想起不美妙的過往越來越悲痛與自責,沈兮後悔了,乾脆掏出一把蜜餞往他嘴裡一塞,掐住他的下巴合攏:“收下就多吃一點,彆過期了。”

腮幫子被迫鼓鼓的詹灝:“…………”

唔,咳咳。

哥哥的愛挺噎的。

捏捏他鼓鼓囊囊的臉頰,沈兮忍笑起身:“我去看看嗷嗚的情況,不知道他適不適應。”

被留下當倉鼠的詹灝:“…………”

無奈一閃而逝,悲傷的情緒徹底消散,詹小蛇快速咀嚼,心尖發燙。

有哥哥疼真好。幾乎沒花什麼功夫做出嚴防死守的計劃,詹灝的豎瞳誌在必得:“是我贏了。”

兮燃商會並沒因嗷嗚是怪物苛待他,反而安排了豪華大床房。

小嗷嗚正勤勤懇懇地埋頭收拾物品。

沈兮樂了。

聽見笑聲,亂飛的觸角一頓,嗷嗚回頭,漆黑的雙眼放光,奶聲奶氣地喚道:“寮長!”

他放下寮長給買的兒童裝,顛顛幾步跑到跟前,激動地雙頰紅撲撲。

對著臉蛋兒戳戳戳戳,沈兮心滿意足:“還習慣嗎?”

“挺好的!”

這不是亂講,小章魚心思敏銳,隻要傳遞一點好意他就能接收到,這裡沒人用厭惡與戒備的目光看他,他不再是肮臟的病毒,惡心的怪物,僅僅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獸人,寮長的跟隨者。

這對彆人來說稀鬆平常且無足輕重,但於他而言,太難得了。

沒有有色眼鏡與無故誹謗如影隨形,一切都好棒。

“乖。”

“嗯嗯!”小嗷嗚用力點頭,餘光不自覺地瞟了眼沈兮的身後,又瞟了一眼。

“嗯?”

“詹會長他……”小嗷嗚猶豫,他可能逾矩了。

並沒察覺小家夥的糾結,沈兮“噗嗤”笑了:“他啊,還沒吃完呢。”

想起小蛇腮幫鼓脹發懵的畫麵就想樂,他也真笑出來。

小嗷嗚:“哦哦。”

寮長看上去好高興啊,那他也高興!

半蹲下來,沈兮掐掐他肉嘟嘟的臉頰:“你找他有事嗎?”

連忙擺擺手,小嗷嗚趕忙解釋。

說了會兒話,沈兮確認小果凍確實情況穩定就放下心來,腳步輕快地回了艦長休息室。

室內空無一人,方台和食物已經被收拾乾淨,小蛇應該去忙工作了。

小蛇的確在忙,卻不是忙工作。

他在忙著安排轉移物資,第四寮的信息。

特助翻閱光腦紀要:“第四寮星被譽為魔鬼星球,氣候多變。適合我們現階段的施工隊有這幾家,其中比爾團隊最近遇見了困難,我認為承包比爾家會更容易,價格也可能便宜許多。”

詹灝眯起獸瞳:“你去辦。”

特助:“好的,按照您的吩咐,旗下的包裹都將送往第四寮,兮燃總部臨時落在第四寮地址。”

“嗯。”詹灝翻了翻資料,往後倚靠,目光穿透窗戶,眺望無儘的星海。

他隨意地揮了揮手,不太想讓特助打擾他了。

特助識時務地離開。

兮燃會長辦公室內靜謐無聲,隻有清淺的呼吸,半晌,詹灝又拿起星球報告,眉頭擰起。

那顆灰撲撲的星球,環境很惡劣啊。

第四寮……

叮叮叮。

垂眸瞥了一眼,詹灝嘴角露出涼薄的弧度,接通了通訊:“黑鬼很閒。”

影像閃了閃,露出畫麵,對麵是個身形挺拔、一身軍裝的男人,他的五官英俊逼人,如鷹隼般的厲眸似是深不見底的寒潭,此刻正含著笑,漫不經心地開口:“黃條。”

詹灝:“…………”

詹灝冷著臉,語氣不善:“你有事?”

“問候一下,順便通知你彆忘了蛻皮。”這大概和“十二點了你該起來尿尿”差不多欠。

詹灝的瞳孔驟縮,渾身威壓頓時洶湧:“你在追蹤我?”

“不需要。”

兮燃商會是名牌,在哪兒都不會寂寂無名,元帥輕哼一聲,雙手托著腮:“隻是確認一件事。”

詹灝的神色陰沉,他之前已讓特助控製輿論,單獨找躍遷飛船的相關人員談話了。

還是被知道了。

他的語氣壓抑:“你確認什麼?”

元帥摘下軍帽,露出一頭讓蛇嫉妒的柔順飄逸的黑發,低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弟弟。”

詹灝的表情一寒,呼吸急促,霍然起身捏碎了他的扶手。

你才是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問攻,拎出來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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