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荒山之主,那位不可說,溫語曾接觸過一次,遠遠的,沒有看到麵容。
天帝最忌諱兩個人,一個是她哥溫殊,一個便是他荒澤。
打不過,便忌諱,還覺得威脅他地位。天帝這般,讓溫殊頗為看不上。荒澤能不能看得上,溫語不知道,但似乎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荒澤很少來天界,就守在凡間自己的地盤荒山裡,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有那麼一年,不知何事,可能也就是閒來無事一時興起,荒澤突然來了天界,也沒有知會天帝,來找溫殊喝酒。
溫語一開始不知道,還是溫殊傳音給她,讓她那日不要去他宮殿。
“男人,喝酒嘛,樣子不好看,你就彆過來了。”
溫殊如此說。溫語便沒有去,她不喜歡湊熱鬨。
第二日,她種的小白花開了,六瓣,花全開便會發光,暖融融的,特彆稀奇。她想和溫殊一起看,結果,抱著花才走近溫殊住處,便覺殿內有一股陌生的氣息存在,強大而存在感十足。
溫殊傳音給她,告訴她荒澤還沒有離開,他們喝了一天一夜,喝大了,還沒有醒困。
溫語不想和酒鬼說話,喝酒有害健康,她已經和溫殊說膩了。她扭頭就走,回自己住處的時候,去發現和她有婚約的天帝之子辰亦正在殿門口等著她。
溫語沒有邀請他進去,就站在門口問他何事。
辰亦東拉西扯了半天,話裡話外在打聽荒澤的事情,問荒澤為何突然來天界。
沒有人和她一起觀賞小白花的美麗,溫語不太開心,心情不好,就不想多應酬辰亦。她麵無表情,默默聽著,問什麼都是不清楚不知道,他人還在那,要不你自己去問啊?
辰亦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不敢去問,隻一力在問她。
溫語終於煩了,一句“我又不是他肚子裡蛔蟲”打發了,轉身回了殿內。辰亦想跟進去,卻被結界攔住,原地站了一會,隻能悻悻離開。
等溫語回殿內,卻發現小白花已經開完凋謝了。
她等了那麼久的小白花。
因為這,她對荒澤沒留什麼好印象。但,荒澤的氣息,她卻記下了。
此刻,在這荒山深處的禁製之下,黑木棺材之內,她再次感受到了曾經的氣息。
慕飛堯說得沒錯,確實是曾經的荒山之主的氣息。
溫語將目光移到閉著眼,仿佛在沉睡的男人臉上,那五官是如此的熟悉,片刻之前剛剛見過。
若是睜開眼,是否是散漫而不在意的模樣?
溫語麵無表情地拿出手機,打給慕飛堯,那邊很快接通,似乎是很緊張,呼吸都比平時粗重許多。
溫語問他:“趙博言在你旁邊嗎?”
慕飛堯:“?”
老板不是去禁製內一探究竟去了,為何突然問起趙博言?慕飛堯瞥一眼,正在他旁邊悠悠品茶的趙博言,眉目精致,哪怕在他們這群容顏好看的精怪裡都算特彆好看。萬千思緒迭起中,慕飛堯心底一突,老板該不會被他男色所迷了吧?
有錢又有顏,這不是凡間小姑娘的擇偶標準嗎?
沒聽到慕飛堯的回答,溫語又問了一遍,在這片刻之中,她不知自己是希望聽到肯定的回答還是否定的回答。
慕飛堯回神:“他在,需要他接電話嗎?”
溫語沒有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棺材裡的俊美男人,她探上了他的手腕,脈搏沉靜有力,身軀裡蘊含磅礴的生命力,但不知什麼原因,陷入了沉睡。
溫語將手中的麵具重新覆上他的臉,卻沒有把棺材蓋合上。她在禁製所籠罩的範圍內全部轉了一圈,沒有什麼特彆的發現。
等她從禁製之內出來的時候,慕飛堯已經在外麵等著她了。
“怎麼樣?是他嗎?”
溫語知道慕飛堯口中的他指得是誰,視線落在跟在慕飛堯身後的趙博言身上,視線不由複雜了起來。
她敷衍了兩句,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背著慕飛堯,她在禁製之外又下了一層禁製。
溫語掩飾得很好,趙博言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
在木竹的眼中,趙博言儼然是他主荒澤的轉世,跟前跟後獻殷勤,這讓吳叔有了莫大的危機,食堂也不打理了,也開始跟在趙博言身後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