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昭雪(1 / 2)

雖然一直在話本上看到雙兒信潮期時會很黏人, 但蘭鳶山都沒有親身經曆過。

他本以為晚玉之前發情期的時候已經夠黏人了,但沒想到方岫玉更上一層樓——

蘭鳶山做完之後想下床吃個飯,方岫玉都要粘過來, 倘或蘭鳶山偷懶不抱著他, 方岫玉便哭。

關鍵是哭還不是那種哇哇大哭, 而是那種要哭不哭、眼淚汪汪的,蘭鳶山......蘭鳶山這哪能受得了, 隻能抱著他下床。

三天的信潮對於雙兒來說不算什麼, 但是對蘭鳶山來說是有點快樂夾雜著痛苦的折磨。

床上還好,蘭鳶山還能頂得住, 關鍵是方岫玉太粘人了, 走到哪都要跟著, 蘭鳶山每天晚上醒來都是被熱醒的——

方岫玉整個人窩在他懷裡,抱他抱的死緊, 蘭鳶山稍微動一下,他就誤以為蘭鳶山要走,腿腳纏的更緊,蘭鳶山都快呼吸不上來了。

好不容易熬到方岫玉信潮結束, 蘭鳶山終於感覺自己熬出頭了。

方岫玉看著躺在他身邊、雙眼無神的蘭鳶山,忽然感覺有點愧疚。

他動了動, 猶猶豫豫地蹭過去, 像是想要試探著親近主人的貓崽,用鼻尖親昵地蹭了蹭蘭鳶山的臉頰。

蘭鳶山:“........”

他側過臉,看著方岫玉,隨即伸出手摸了摸方岫玉的側臉,像是在詢問:

“要做?”

方岫玉搖頭,但行動上卻擠進了蘭鳶山的懷裡。

他後腦勺枕在蘭鳶山的手臂上, 隨即拉過蘭鳶山的另一隻手,在蘭鳶山的掌心寫到:

【很累?】

蘭鳶山:“........不累。”

其實身體還好,主要是太粘人了,心累。

方岫玉側過臉,唇在蘭鳶山的唇上輕輕碰了碰,隨即將蘭鳶山的掌心放到自己的腹部。

蘭鳶山看著他的動作:“?”

什麼意思?

看著蘭鳶山不解的表情,方岫玉帶著氣音笑了一下,隨即又在蘭鳶山的掌心輕輕寫到:

【雙兒有孕後,便沒有信潮了。】

言下之意是,若他懷上了蘭鳶山的孩子,那蘭鳶山就可以休息一陣子了。

蘭鳶山:“........”

他掌心蓋在方岫玉的眼睛上,“不要說那麼恐怖的事情。”

男人懷孕,想想都讓人起雞皮疙瘩。

但方岫玉卻不懂蘭鳶山的驚恐,拿下蘭鳶山蓋在自己臉上的手,不解道:

【你不想要孩子嗎?】

【........還是,你不想和我有孩子?】

言罷,方岫玉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睫輕眨,忽而難過地垂下眼睛:

【.........】

“呃,”蘭鳶山是最見不得方岫玉難過的,忙安慰道:

“怎麼會呢。”

他拉起方岫玉的手,安撫性地在方岫玉的手背上親了親,低聲哄道:

“想要的,想要。”

言罷,蘭鳶山裝作很想要的樣子,鼻尖蹭了蹭方岫玉的鼻尖,輕聲道:

“你今年懷上,明年就可以生。明年是狗年,就給我生一個小狗寶寶吧。”

【.........】方岫玉盯著蘭鳶山的臉,似乎是在判斷蘭鳶山話裡的真假,半晌,方彆彆扭扭道:

【萬一生出來是個雙兒怎麼辦?】

“雙兒也好,雙兒也行。”蘭鳶山攬住他的腰,渾不在意:

“若是你生的,那是個人就行。”

方岫玉:【.........】

他被蘭鳶山這話逗得勾唇笑起來,氣又消了,蹭進蘭鳶山的懷裡,不再使小性子了。

方岫玉的信潮結束以後,蘭鳶山總算得以脫身,去了一趟衙門。

因為事關皇室的名聲和方岫玉的貞潔,所以這次獨眼麻子上吊自殺案須得慎之又慎,不容許又差錯和遺漏,蘭鳶山自己放不下心,決定帶著方岫玉一起來看看。

大周允許女性做官行商,所以驗屍的仵作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蘭鳶山來的時候,她正蒙著麵紗,看著盛放在冰棺裡的獨眼麻子,麵帶思索。

即使有冰棺保存屍體,但人的死相還是有點可怕的,而且屍體不可避免地會帶上些許臭味,再加上獨眼麻子生前本就是上吊自儘,死前五官猙獰,看上去有點惡心。

蘭鳶山膽子已經夠大了,但是看到獨眼麻子屍體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方岫玉站在蘭鳶山旁邊,見到獨眼麻子的身體,不由得胃裡翻滾,半晌有些忍受不住,被緊張的程雲扶出去吐了。

驗屍房內一時隻剩下仵作和蘭鳶山兩人。

“參見殿下。”

仵作半跪下身行了一個臣子禮,被蘭鳶山扶了起來:

“起來吧。”

將仵作扶起之後,蘭鳶山才看向冰棺中的獨眼麻子,單刀直入地問:

“這獨眼麻子身上可否有刀劍或者斧頭擊打過的痕跡?”

“並無。”仵作搖頭:“微臣按照殿下所言,懷疑是有人將獨眼麻子打暈之後,再偽裝成獨眼麻子上吊的痕跡,但經過我這幾日的檢查,這獨眼麻子身上並無一處傷口,所以大概率是真的自殺。”

“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自殺?”蘭鳶山走到冰棺前,指尖在邊緣輕輕拂過,似乎是在思考:“是真的畏罪自儘嗎?可是隻要他咬死是方岫玉信潮勾引他,就算是我也拿他無可奈何。”

“會不會是被人威脅了?”仵作猜測道。

“威脅?”蘭鳶山一怔。

片刻後,他不知是聯想到什麼,忽然轉身看向仵作,深藍色披風的邊角掃過地麵的稻草,發出窸窣的響聲:

“我聽說,這獨眼麻子身前還留下一封血書,不知是否可以給我一觀?”

“當然可以。”仵作忙帶領蘭鳶山前往保存證據的房間,隨即打開一處櫃子,將那封用特製的紙包好的血書交給戴好手套的蘭鳶山:

“殿下請看,就是這封血書。”

因為血書沒辦法像屍體一樣詳細地顯示主人死前是否有遭遇威脅或者擊打,所以仵作隻是簡單地看了一眼,隨即便收進了櫃子裡。

蘭鳶山拿著這封血書,對著太陽看了一眼,又對著燈仔細觀察了一下,片刻後對仵作道:

“林大人,你看這個血書的顏色.......是不是有些不對?”

“血的顏色不對?”仵作愣了一下,隨即走到蘭鳶山的身邊,疑惑道:

“哪裡不對?”

“血正常來說是呈紅色,乾涸之後會呈現紅棕色或著偏黑色。”

蘭鳶山指著上麵的血,道:“但大人你不覺得這個血字的邊緣.......有點泛綠嗎?”

蘭鳶山看向仵作:“正常人的血.......怎麼樣也不可能會泛綠色吧。”

“.........”仵作被蘭鳶山說的一愣,忙拿過血書,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這血書上的字還真的隱隱泛著綠色,雖然不明顯,但卻足夠細心的人發現端倪。

“這........”仵作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血,猶豫了一下,隨即拱手道:

“是微臣觀察不細。隻不過微臣也未曾見過這種血,可否給微臣一些時間,讓微臣問一問師父,或可給殿下答案。”

“好。”蘭鳶山將血書放回桌上,隨即脫下手套,道:

“林大人,勞您費心。”

仵作道:“不敢。微臣送殿下出去吧。”

離開衙門之後,蘭鳶山看見方岫玉被程雲扶著,站在路邊,看上去似乎還有些神情恍惚。

“........”蘭鳶山三步並做兩步,走到方岫玉身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

“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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