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暈乎乎的。
“是我看錯了嗎?機場竟然一個人,一架飛機都沒有。”
“我們該不會是降落錯地方了吧!”
“你們看,那裡好像有一群軍人。”
隨著那名學生手指的地方,其餘人迅速換了個方向趴在窗戶上,伸長了脖子往外麵看去。
在看見遠處顯眼的軍綠色衣服時,所有學生都倒吸一口涼氣,這樣肅穆的場景,他們也隻在電視上看到過。
如今親眼所見,除了震撼之外,給他們帶來的更多是一絲莫名的緊張和擔憂。
“我們應該沒有犯什麼事吧……”不確定的疑惑聲,在人群中響起。
罕見的,卻沒有人回答他。
飛機落地的瞬間,學生們臉上並沒有喜色,相反一個個都躊躇著看著機艙門,不敢隨便下飛機。
管家們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井然有序的一一出艙,站在雲梯兩端安靜等待。
抱著畫像的離嫣,就像是劃破黑暗的一抹曙光,出現在他們麵前。
她沉穩淡定,沒有任何異樣的神情,就像是一針強心劑,讓原本有些惴惴不安的學生,漸漸放鬆不再胡思亂想。
蔣罡在飛機落地的瞬間,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衝過去了,好在他的理智拉住了他的步伐,直到飛機停穩,雲梯落下,蔣罡才邁開腿,健步如飛的衝向飛機。
站在他側後方保護他的中年人,有些無奈的示意其餘人跟上,他們寸步不離的跟在蔣罡四周,將他包圍保護。
首都此時已經是盛夏,即便機場清風不斷,但是蔣罡的臉、衣服都早已經被汗水打濕。
跑到飛機的雲梯前,蔣罡急急忙忙的從口袋拿出手帕,認真的將臉、脖子上的汗水擦乾淨,確認自己的儀容沒有任何問題後,端正的站好,等待離嫣出來。
微風吹起離嫣紅裙的裙擺,過分白皙的肌膚晃得人有些挪不開眼。
即便早已經對離嫣的容貌免疫,蔣罡還是有些恍然,仿佛時光倒轉,回到小時候第一次見到老師的時候。
離嫣看見自己弟子眼巴巴粘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不由覺得好笑又無奈。
她剛伸出手,察言觀色滿分的管家便立刻將一把輕巧的遮陽傘,放在她的掌心。
離嫣撐著傘,朝著蔣罡走來。
明明她步伐隨意,神色淡然,但在場所有人此時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不敢驚擾這份空靈典雅的美麗。
直到離嫣站在蔣罡身邊,傘麵遮住了兩人,一道陰影將他覆蓋在裡麵。
離嫣無奈又關切的聲音,打破了這場無聲的寂靜:“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出門要塗防曬霜,你看你的臉,都曬脫紅了。”
和其他弟子比起來,蔣罡無疑是離嫣操心最多的弟子。他自小無父無母,離嫣不僅他的老師,也是他的“母親”。
其他弟子在保養自己這一方麵,都認真下了一番功夫,生怕自己那一天因為太老,被其餘人比了下去。
反倒是常年生活在基地的蔣罡,還保持著以前的糙活法,這也是為數不多,蔣罡沒有聽離嫣的話,違背她的事情了。
聽見老師的關懷,蔣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離嫣見他這副樣子,抬手輕敲他的額頭,無可奈何的說:“你呀,總是這樣。”
看見離嫣的動作,中年男人的眼珠子驚訝的都快要瞪掉出來了,更令他驚恐、不敢相信的是,蔣教授這個暴脾氣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臉紅忸怩的站在那裡。
蔣罡這一老年撒嬌,讓中年男子整個人都有些傻乎乎的懷疑人生。
晚了一步離嫣出來的孫徇,看見蔣罡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老師,立刻醋意大發,雙腿故意用力的踩在雲梯上,發出“噔噔”的響聲,然後趁著蔣罡一時不查,靈活的擠在他們中間。
孫徇說道:“喲,蔣罡,好久不見,上次徐崢嶸的大壽,你怎麼沒來?我們都想死你了。”
蔣罡:“……”開口就知道,老陰陽人了。
他懶得和孫徇這個幼稚,愛爭寵的老家夥廢話,他一把撥開孫徇,站到離嫣身邊,說道:“老師,我們走吧。剩下的收尾工作,還需要專業的人完成。”
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孫徇。
麵對蔣罡挑釁的眼神,孫徇氣的隻差擼起袖子就要揍他。
但是考慮到他們之間的武力值差距,以及接下來的收尾正事,孫徇也隻能故作凶狠的瞪了一眼蔣罡。
離嫣將兩人的小動作儘收眼底,無奈又好笑的微微搖頭。
哪怕過去幾十年,這兩人還是老樣子,見麵就像是點燃了炮仗,不吵不痛快。
從飛機上下來的學生們,在看見蔣罡出現的瞬間,都有些難以置信。
雖然他們都是研究古文物的,但是他們卻都還深深的記得,那位印刻在教科書中,為華夏做出偉大貢獻,使得華夏隻用了三十年,就趕超了其餘強國百年科技水平的蔣罡蔣教授。
而現在,那位隻出現在曆史書中的人物,此時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麵前,並且還寸步不離的圍繞著離嫣。
即便是已經被離嫣的財大氣粗、林家的私人博物館洗禮過,此時學生們還是不免有些震驚。
看著離嫣被簇擁在中間離開,他們都不由得再次清晰的認識到,離嫣的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