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他可以輕易避讓開基地的耳目,和複國者聯係。
兩個壞人在一起能乾嘛呢?又有之前複國者近乎直白地提示就差直說“我們想要你手上的博萊斯·澤爾的遺物”在前,以林遠澤的腦子,她會猜不到這兩方是想要活捉她從而得到博萊斯·澤爾的遺物嗎?
緊接著林遠澤就告訴了他殊南嶼準確的回歸時間,看似是在提醒林尼爾斯趕緊離開,實則催促他儘快下手:一旦殊南嶼回來,在血塗之翼最可怕的能以己身成為戰略性製衡武器的人麵前,除非哈姆特和複國者決定全麵進攻,調集大量人力物力,否則誰也不可能在殊南嶼的守備之下帶走林遠澤。
所有這一切的猜測,都基於林遠澤的那一句話:被動挨打不是我的性格。
知道自己被複國者盯上了,林遠澤會什麼都不做,放任某一天他們帶走自己嗎?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想要永久地不必擔心被複國者俘虜,最簡單也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摧毀它!
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能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在林遠澤這裡,複國者就是那個“人”。
林尼爾斯想明白了這一切:“而現在你這麼說,是想和我合作?”
林遠澤沒說話。
“默認了?”
這次她說話了:“……不,不是默認,我隻是在想,”林遠澤微微皺著眉頭,“我對人溫柔,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她剛才沒第一時間回話,就是因為在想林尼爾斯到底是怎麼得出“她是為了穩住他,才對他那麼溫柔”這件事的。
林尼爾斯呆了一下。
充盈心肺的空氣好像一下子消失了。
劉海投下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林遠澤隻能聽到他沒有多少波瀾的聲音:“真的?不是為了穩住我,才不排斥我的靠近?”
“我沒有討厭過你啊,為什麼你會這麼想?”林遠澤不解地問,她很少有討厭到排斥的人或者事情,哪怕是格洛米,她也隻是無視而已。
——雖然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可能比討厭還要可怕……
林尼爾斯靠近了些,連帶著聲音也低了些:“不是為了穩住我,才沒反駁我叫你小遠?”
“如果你喜歡這麼叫的話,也沒關係,我不是很在意這個,隻要你不介意就好——聽說小時候我爸爸在的時候,他就會叫我小遠。”林遠澤道。
這次林尼爾斯靠得更近了,林遠澤幾乎可以感覺到他毛絨絨的耳朵抖動時引起的氣流,那雙冰鑽一樣淺薄的瞳色中,清晰地映出了她的模樣來:“不是因為我很好摸,你才對我那麼溫柔的?”
“……”
林遠澤回憶著這隻黑大貓毛絨絨的耳朵和大尾巴的觸感,詭異地沉默了。
這個問題,好難。
從沉默中得到了答案,黑大貓不滿地哼哼了兩聲,卻不再在這上麵多做糾纏:“我從複國者那拿到了博萊斯·澤爾的遺囑,據說這個遺囑是指名給你的,要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