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稱得上尖銳的問題,黑發青年隻是笑了笑,“你心裡這不是已經開始給我下定義了嗎?”
這個笑容輕描淡寫,遊刃有餘,最開始的那一點不小心泄露出來的脆弱已經完全被包裹隱藏,一堵厚而高的牆樹立起來。
陽光打在他的身後,前方陰影籠罩,青年站在照橋心一米外的地方,茶色的虹膜暗沉濕冷,其中還透著一點高高在上的輕蔑,和已經把你看透的尖銳。
照橋心眼神沉了沉,突然覺得這樣的問題很沒意思。
不管這個人為什麼突然跳河自殺,也跟他無關不是嗎?他隻是一個路人,如果事情順利,也許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他撐著地站了起來,河邊的土地濕潤,讓他的雙手沾了點黑泥,他歪頭往自己屁股那裡看去,果不其然,埋汰的要命。
突然想起什麼,照橋心趕緊摸向自己的口袋,用兩根指頭勉強從因為濕透而變得緊貼大腿的褲兜裡拎出了自己的手機。
他搖了搖這個陪了他兩年的手機,悲傷的看著上麵密布的濕痕,他長摁開機鍵,沒有任何反應。
黑漆漆的屏幕倒映著少年狼狽的模樣,照橋心抽抽嘴角,現在他渾身濕噠噠的,而且身無分文。剛才又因為下水匆忙,手機現在也進了水徹底報廢,晚上的住處也還沒有著落……
他望向遠處靜靜流淌的河流,半晌,揚手把握在手中的手機扔了出去。
攢了一個月錢買的黑色手機在空中劃出一道標準的拋物線,撲通墜落,激起一簇雪白的浪花,照橋心最後望了一眼小河,轉身離開。
當然,那個黑發青年早就走了。
粉鑽飄近了些,滿臉嫌棄:“你可太臟了。”
照橋心攤攤手:“有我這樣的顏值,還管什麼乾淨埋汰。”
“……這樣自戀的話可不符合你的人設哦。”
照橋心冷不丁進入主題:“所以我們要做些什麼?”
粉鑽:“等光環回到你身上,然後我抽取它。”
照橋心想起那天被抽取光環的痛苦,沉默了一會兒。
粉鑽揚起個笑容:“或者我們找到那個人,直接從他身上抽取?”
它湊近了些,把聲音放的很輕:“那天真的很疼吧,照橋心。”
照橋心一巴掌把一臉反派相的粉鑽拍飛:“請不要辜負你那天的洗白演講,謝謝。”
粉鑽前腿一支,擺出個人類攤手的姿勢:“我是為你好啊!”
“……泥垢。”照橋心無語,又問:“難道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當然不是!”粉鑽反駁,“你的光環的確沒法在彆人身上停留太久,但如果什麼也不做乾等那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呢。得用個更有效率的方法。”
“哦?”照橋心神情稍微嚴肅了些,腦中瞬間刮過他看過的n部動漫,“難道要我開二擋冒蒸汽?!”
“……不,隻要你和那家夥見一麵打個招呼就成了”
“哎?”照橋心露出失望的表情,“這也叫更有效率?”
“……我怕麻煩,謝謝。”
“好吧……”
扯皮結束,照橋苦笑著扯了扯自己濕漉漉的衣服:“我這一身可怎麼辦啊,看來感冒是難以避免了……”
粉鑽幸災樂禍:“讓你多管閒事耽誤人家潛泳,你個不愛鍛煉的死宅。”
照橋心嚴肅的反駁:“像我這樣有顏有錢(?)有哥有車的人,一般大家都稱呼為現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