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鑽翻了個白眼:“好好,那麼現充今天晚上住哪呢,名邸橋洞還是皇家金拱門?”
“……皇家金拱門吧,那還配有豪華鑲金空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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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乾部太宰治同樣一身濕漉漉的走在街上,不過他可不像某人那麼慘,黑手黨的工資還是很可觀的,買身衣服輕輕鬆鬆。
但太宰治偏不買,如果他沒錢,也許他還會想方設法的弄身乾淨衣服,現在反倒提不起興致。而且衣服這麼濕噠噠的粘在身上,肌膚磨蹭著濕透的聚酯纖維,像條曆經暴雨的帆船,這令他更加真切的體會到自己活著的事實。
死亡、結束、消失、化塵。
他的胸腔密密麻麻的雕刻著這幾個詞語,排序混亂,活物一樣的不斷戰栗著。
“真是倒黴。”太宰治說,用著他一貫的活潑語氣,“遇上個聖母,非要打擾人家的快樂入水。”
他隨便挑了一個方向,像個孩子一樣踮著腳蹦跳著行走,鼻腔裡哼著輕快的小調。
接下來該乾什麼呢?打遊戲,烤蛞蝓?
太宰治腦袋裡不由得浮現出某個漆黑的小矮人,由此而勾連出的記憶讓他腳下一頓。
他的大腦飛速倒帶,回憶起了自己從今早睡醒開始的每一幀畫麵,同時手臂後彎,摸了摸自己濕漉漉的後背。
哇哦,首領給他的外套沒了。
沒了就沒了吧。
太宰治又蹦跳著哼起歌來。
還是喝——酒——吧!喝酒快樂!
與此同時,正在“工作”的中原中也默默的望著順著河麵飄過來的某外套。
這外套,有點眼熟啊……
嗯,燒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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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推開酒吧,順滑無比的趴到了吧台邊上,他下巴挨著木質的台麵,右手像個小學生一樣舉的高高的:“老板!我要基酒是洗滌劑的雞尾酒!”
“抱歉,沒有。”老板穩穩當當的擦著手裡的杯子,眼睛都沒抬一下,顯然類似這樣的對話已經上演過很多遍了。
“哎?”太宰治極失望的拖長了聲音,“老板,店裡的酒種這麼少會影響生意哦。”
“……不,我想一般人也不會想要這種類型的吧。”
太宰治無聊的趴在吧台上,標準的把兩隻胳膊壓在腦袋下麵。這種姿勢維持了好一會兒,估計是有些麻了,他的腦袋順著胳膊,滑滑梯一般的把臉貼上了台麵,胳膊直直一伸,直接橫跨吧台,狠狠杵上老板的肚子。
“……太宰君,這樣的報複很幼稚哦。”老板表情冷靜。
“切。”
太宰治在酒吧待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他的小夥伴來喝酒,隻好遺憾的離開酒吧,準備隨便找個地方過夜。
剛剛走出大門,他突然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喚。
“太宰先生!救我!”
他遙遙望去,黑夜裡,穿著風衣的少年以罕見的慌亂姿態向他奔來。
啊,是芥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