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空氣有些冷冷的,呼吸進去神清氣爽。仰頭望去,星星清晰明亮,沒有朦朧混沌的雲彩遮擋。
織田作就被這樣的舒適包裹著往家走,路過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時,他摸了摸自己的錢包,還是走了進去。
便利店內燈光冷白,店員戴著紅帽子懶洋洋的坐在收銀台後,看到有人進來也隻是略略掀了掀眼皮。織田作穿梭在貨架之間,輕巧的拿下他的目標,捧著走到收銀台前。
“結賬。”
店員略略看了一眼,牙杯,牙刷,一條毛巾,還全都挑的很可愛的顏色,他於是又抬頭看了看這個胡子拉碴的男人。
一定是女朋友來家裡過夜了。
店員隨口拋出一個數字,看著這個男人掏出錢包,抽出幾張張皺巴巴的紙幣,沒夠,又搜遍全身上下,最後勉強在袖子裡找到個硬幣湊齊付賬。
店員:……大哥你也太窮了吧!窮成這樣還能有女朋友嗎??
織田作很無辜,本來作為港黑底層人員,工資就夠低了,他每個月還要給老板幾個孩子的生活費,還要留出每天的酒錢,吃飯都要不夠了,何況買這些東西。
他捧著這些洗漱用品,又走了好一會兒才到家,拿著鑰匙開了門。他沒有開燈,就著月光一眼就望到那個少年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的噴香。織田作任勞任怨的把嶄新的洗漱用具往桌子上一放,打算今天在地板上湊活一宿得了。
他現在住的這個地方是個隔斷房,隻有個能睡的房間,廁所則是與整層的人一起使用。幸好這段時間橫濱有點亂,租戶紛紛搬出,現在這一層還在租住的也就他了。他由此獨占這個廁所,早上起來再也不用玩生死時速了。
織田作站到窗前,望了一會兒月色,又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照橋心。
他不由得想起今天白天發生的事。如果照橋心當時不在場,老板還有那些孩子最終會怎樣呢?
其實他不太想思考這些未發生的可能,而且紀德的一切“願望”也都隨著他的死去化為塵埃,那些可能的可怕未來都已經就此掐斷。但還是感到不安,而且這不安隨著時間的流逝竟愈演愈烈,喝再多的酒也沒法抑製那心臟狂跳的感覺。
是什麼呢?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