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視著窗外的一片漆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布料輕微摩擦的聲音。他回頭望去,是照橋心醒了,坐了起來。
就著月光,少年蔚藍的發絲變得昏暗,白皙的臉頰也摻上了陰影。
“醒了?”織田作下意識將聲音放得極輕。
“嗯。”照橋心像是沒太睡醒似的,身影還有些含糊,“抱歉,是我非要跟你回來。”
那件事發生以後,照橋心就成了織田作的小尾巴,他去哪自己就去哪,直到少年睡著,織田作才抽空去了趟酒吧。
織田作的本意是去和太宰交流一下mimic就此覆滅的後續影響,但最終卻沒有問出口。他不由得想起太宰治的眼神,想起他說的話,想起他渾身繃帶下遮掩的傷痕,想起他對紀德的嘲笑。
明明,你也是如此熱烈的渴望著找到生命的價值。
“如果一個人想要尋死,而你就在旁邊,你會怎麼做呢?”織田作轉過臉來,靜靜的看著照橋心。
照橋心一愣,這還用問?
“當然是能救就救。”他說,“不管那人想不想被救,留著條命,未來總會有新的可能。”
“是啊。”織田作說,“是這樣啊……”
照橋心冷不丁開口,“你說的人,不會就是太宰治吧。”
織田作很乾脆的點頭承認:“是他。”
“想要救下他可不容易。”照橋心笑了笑,“除非血的教訓,不然他不會想著踏出一步的。”
“是啊。”織田作也難得的露出淺淺的微笑,“那個人,可是個膽小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