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委大院裡後,秦陽讓溫強等人先上去,隨後鑽進自己的車裡,將那套骨折護具戴上。
剛才他帶隊下鄉調研,不會跟曹金父子照麵,也就不用扮骨折,現在既然回到縣城來了,可不能不戴上了,免得被曹金父子看到識破後為曹子健脫罪,等曹子健罪名判定後再停止扮戲。
“誒,秦主任你胳膊這是怎麼了?”
秦陽戴好下車,沒走幾步,正碰上主任郝建平從樓裡出來,聽他表情關切的問道。
秦陽笑著搖搖頭,道:“沒事兒,昨晚險些被人打傷,我索性就扮成骨折,好定凶手的罪名,判他個狠的。”
“啊?差點被人打傷?是誰啊這麼膽大包天,竟敢公然行凶打你?又因為什麼?”郝建平既震驚又氣憤的問道。
秦陽淡笑道:“一點小矛盾罷了,主任你不用放在心上,謝謝你關心了啊。”
郝建平見他說得輕描淡寫,也就沒再多問,說正事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這就調研完了?”
秦陽道:“沒有,發生了一點事情,調研就提前結束了。對了主任,我跟你打聽個人啊,上陽鎮鎮長冀賢明,你了解嗎?”
郝建平皺眉想了想,搖頭道:“好像聽說過這個人,但是沒打過交道,也就不了解。”
秦陽點了點頭,剛要問他乾什麼去,忽聽身後響起刹車聲,回身看去,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眼前,隨後副駕下來一個秘書樣人,下車後急急跑向後麵開門。
秦陽眼看這輛勞斯萊斯有些眼熟,心頭一動,這不是曹金的座駕嗎?
他剛想到這,曹金已經下了車來,抬手招呼道:“賢侄!”說完走了過來。
“曹董!”秦陽站在原地未動,做出一副虛弱疼痛的模樣,苦著臉招呼道。
曹金走到他身前,留意到他左臂上的護具,麵色大變,驚呼道:“哎呀,賢侄你傷得這麼重呐!”
秦陽暗讚自己有先見之明,剛才戴好了護具,否則現在被曹金撞上,就沒法解釋被打骨折的事了,苦歎道:“唉,曹董你彆提了,我今早起來,疼得都上不了班了,可單位又離不了我,我隻能強忍劇痛過來忙。我們主任倒是讓我回去休養兩周,但我又怎麼能耽誤工作呢?”
曹金仿佛這才看到郝建平,遞手給他,道:“喲,郝主任也在啊,好久沒見了。”無形中展現出了自己非凡的人脈。
郝建平跟他握手客氣兩句,眼看他有話跟秦陽說,便道彆離去。
“賢侄,雖說你乾姐和子龍已經不在一起生活了,但咱們一見如故,因此你這個侄子我還是認的。現在看你被子健那小畜生打成這個樣子,我心裡也挺難受的,真恨不得也打斷他的胳膊給你出氣!”
曹金先表明了基本態度,表情悲憤又心疼,像是真將秦陽當成了侄子似的,隨後話鋒一轉,道:“可是話說回來,賢侄啊,我就算打斷子健的胳膊,你的骨頭也不能馬上長好,所以咱們還得想法更好的給你解氣。”
秦陽淡淡的道:“哦,曹董是什麼想法?”
“說起來子健也不是外人,是我親侄子,你也是我侄子,那大家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該和和氣氣的解決矛盾,你說是吧?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放子健出來,我讓他給你做最真誠的賠禮道歉,再賠償你八十八萬的醫藥費營養費誤工費,好不好?”曹金眼巴巴的看著他說道。
秦陽聽到這心頭一動,哎呀,自己好像疏忽了,可以跟曹子健討要一筆賠償金的,這錢不要白不要,冷笑道:“曹董挺有意思啊,賠償我醫藥費還要給個吉利數字,可惜我這傷值不了那麼多醫藥費,曹子健把他該賠的數目賠給我就行了,五萬我不嫌少,十萬我也不嫌多。”
曹金見他口風咬得很死,暗暗皺眉,賠笑道:“賢侄,你看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你就賣我一個麵子吧。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又是縣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大老遠跑過來找你求情……”
“你來找我求情,還不說實話?你不會不知道吧,根本不是曹子健要打我,而是令郎在報複我。就因為前天我阻止他騷擾我姐、縣政府招待所副所長陳姍姍,他就惱了,授意曹子健找人打我,案發後還將責任推給了曹子健。沒想到曹董你卻也跟著將黑鍋推到曹子健頭上,當麵糊弄我,還好意思說來求情?有這麼求情的嗎?”秦陽無限鄙夷的說道。
曹金很是詫異的道:“不會吧,怎麼可能是子龍乾的呢?他從小就被我嚴加管教,被當做集團繼承人來培養,現在知禮守法、循規蹈矩,就算還有幾分不肖,但也絕對乾不出你說的暴力事情來啊。當然他糾纏你姐的事是真的,他被你阻止後心裡不痛快,就跟子健說了說,結果子健就自作主張替他報複你……”